忍住吐了。
“陛下！”
沈烨道：“我亲自动的手，给她缝的，还不错吧。”
我：……
莫非他不是为了那几个学子的事儿？
而是知道天谴的传言跟我有关……
因为天谴之说让陆悠然无辜枉死。
他想让我给人偿命？
果然能从冷宫里活着出来的，都不会是什么良善的主儿。
8
罢了，静观其变吧。
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应他的话，顺带称赞了一句人对陆家小姐的深情。
沈烨冷哼一声，“不亏是能想出天谴之说来为张家脱难的，这心境就是不同常人，这种时候，还能冷静作答。”
他果然是知道了！
“陛下过誉了，不过求生之举罢，误伤了陆家小姐，还请您宽宏大量，勿要与奴婢计较。”
“要宽恕，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他阴恻恻的盯着我，刀在我脖子上轻轻拍着，一下又一下，像冰冷的毒蛇在环伺，“我知晓那日在衙门的奇景，是你做的。”
这事儿我做得隐秘，连张家的人，都无一知晓，沈烨究竟暗中查了多少？
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心里忍不住又打起鼓，正在我心中疑惑万千时，沈烨终于不再卖关子，说明了他的动机。
“反正你我的目标是一样的，不如……你帮我？”
答应吗？
他如今虽是个傀儡，但到底比我有威望和权力，有他的帮助，想来事情会容易许多。
可这会否太过显眼，容易被张家人察觉……
“连翘，我没什么耐心，也不喜欢别人拒绝我。”
犹豫再三，我到底还是答应了。
我们合作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当日的一幕，只是一个局。
跟他暗中往来的那几个弘文馆的学子，早便投了张家那边。
他之所以故意把阵仗闹大，好像要从这些新人里培养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叫张妍有所行动，将消息传出去，让他们狗咬狗，自己起内讧。
我之后的一切举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为此他才开始派人暗中调查我。
知道天谴的事，知道那日的奇景……其实不过障眼法。
是我提前在那香烛中动了手脚，那日风大，方向偏北，正好……
可他不知道。
我和他的目标，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我的目标里……有他。
那密室里的所有表现，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戏子，最为擅长的，就是演戏了。
9
为了扮演好细作这个角色。
我每天都会按照他的吩咐，将那绝子的寒药偷摸的放到每日张妍入睡前的熏香里。
那药无色无味，瑞脑清神，张妍现在一门心思要孩子，根本不会留意其它，等到发现，早已经来不及。
不过我要给她下的药……可不单这些呢。
现在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而已。
这个机会并没有让我等太久。
沈烨日日过来长乐宫，二人如胶似漆，然而她却迟迟没有传来好消息。
张妍急坏了。
人一急，脾气就开始暴躁。
好多身前伺候的宫女，又是遭了殃。
这天，我刚偷摸从密道出去给沈烨传了消息，回来就被一个素日伺候珍宝库的宫女抓住了衣角。
“连翘姐姐，求你跟主子帮我求个情吧，我不是有意的，姐姐她……她是为我顶罪，才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过咒主子！”
小宫娥今日打扫珍宝库之时，不小心将首辅夫人为张妍求的送子观音打碎了。
张妍觉得她是故意的。
是想让自己生不出来，好趁机接触沈烨，攀上高枝……
她要罚她。
同在宫中做事的姐姐替她领了罪。
我过去的时候。
那小宫女被五花大绑的放在院子里，张妍坐在一张梨花木雕花圈椅子上，恶狠狠地盯着下方，指使太监用刑。
“手脚那么不麻利，留着也没什么用，给我砍了。”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
小宫娥的手，就那么没了一只。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太多管闲事，惹祸上身，可人受刑之时，望向这边的眼神……让我还是不忍心。
曾经有个人，他也是这么护着我的。
可惜……在那一次大水中，他因为为名请命，再也回不来了。
10
我深呼吸一口气，敛过心神，还是走了过去。
“主子，这种连基本的事儿都做不好，手脚不干净还心思龌龊的人，何必脏了您的手，不如将她交给我如何？”
“也是。”
她知晓我的手段，并没有太多犹豫，只是提了一个要求。
“本宫不希望她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自然。”
我带走了她，当天，在长乐宫偏院的柴房里，凄厉的哀嚎声没有断过。
是夜，人没了声息。
被一卷草席裹着，出了宫。
跟着这卷草席一起的，还有一个不过年刚十六的少女。
做完这一切，我去向张妍复命。
今夜沈烨没有过来，她心情不太好，屋内一片死气沉沉，伺候着的宫人，连呼吸都不敢大了去，生怕一不小心就因此惹怒了人，丢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小姐。”我是陪嫁过来的，一直这么唤她。
听到我的声音，人抬了抬眼皮，问：“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了，那丫头不怀好意，我将她破了面儿，又断了她的舌，草席裹走的时候，我还给她脸上蒙了一层灰，这就是将来到了地府啊，她也是告不了什么状的，只怕连仇人是谁都识不明。”
我又顺便报了一下那小宫娥妹妹的事。
“怕节外生枝，我知晓这事儿后，没有问过小姐的意思，也将那宫女一并处理了。”
“无妨，做得很好。”
张妍满意的点头，这才问起我今日的行踪。
我答：“奴婢看近日主子胃口不太好，便去嘱咐厨房多做些开胃的膳食了，谁曾想在那碰上了太医院的杜大人，就走了一趟太医院。”
那是沈烨的人。
从他在冷宫时便有的交情，很是忠心耿耿。
不过张家并不清楚这一点。
因为杜仲向来不理朝堂事，不站任何一方，只单纯地研究他那些医药病症。
医术精湛，还曾经救过首辅夫人的性命，因此对其十分信任。
就为这子嗣的事，首辅夫人也是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