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你现在开始学会作弊了！考80分都不敢告诉我，一猜就不是自己做的！”

“是不是还背着我早恋了？！说！不然我明天就去学校找你们班主任！”

衣架落在大腿上，手臂上，后背上，全身。

我就站着，不哭，不躲。

她怒目圆睁，连打带骂，口水喷了我一脸。

打在后背上还行，抽在大腿上时最疼。

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灌满眼眶，泪眼朦胧中，我看见妈妈的脸变成了一只青面獠牙的怪兽。

此刻正伸出瘦骨嶙峋的爪子，死死抓着我，仿佛要将我拖入地狱。

她面目扭曲，发出令我毛骨悚然的吼叫声。

可我的妈妈明明是个温柔漂亮的大美人！

到底是什么变了。

什么时候变的。

我终于哭出声来，哭的撕心裂肺。

3.

“我数到三，你最好现在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三、二、一！”

她语气一声比一声重，像是催命符一般可怕。

但我哭的完全停不下来。

因为衣架打人真的很疼，并且我此刻有点呼吸不畅，头晕眼花，感觉自己快死了。

快死了？

好像死了也挺不错的。

挨打的同时还能胡思乱想，我真的有点佩服自己了。

“啪！”

耳光还是落了下来。

由于太过习惯，闪躲的动作彻底丧失。

但哭声戛然而止。

仿佛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

妈妈的咒骂声还在继续，惊的隔壁邻居都在探头。

不过时间才过去半小时，我却觉得无比漫长。

她终于打累了，命令道：

“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

我乖乖蹲下，抽噎着默默收拾书包。

弟弟这时放学回来了，他手里拿了一张考了59分的数学卷子，垂头丧气。

“妈妈，对不起，这次还是没及格，我太笨了。”

妈妈却换了一副面孔：“傻孩子，不可以这么说自己，你才不笨呢，回房间好好总结错误，争取下次考80分。”

“你主要是学艺术的，文化课过得去就行。”

她一把将他拥入怀里，语气温柔地安慰他。

我松了一口气，弟弟不会挨打了。

幸好是我先回到家，妈妈应该是打我打累了，毕竟她在打孩子这件事上从不会重男轻女，今天是个例外。

弟弟偷偷看过来，望见我脸上鲜红的五指印，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弟弟被赶回房间。

妈妈再次看向我：“知道我为什么没打弟弟吗？因为他诚实，哪怕他考试不及格，但他不会作弊，从不撒谎！”

而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突然就上头了。

“你打我只不过是因为我弱小，没有能力反抗你。”

“你打我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平庸了半辈子，没能力主宰别人，只能在自己孩子的身上品尝权利的味道。”

“你说我笨，说我作弊爱撒谎？就算如此，那也是遗传了你，你怎么从来不扇自己巴掌呢？”

我轻扬下巴，倔强的眼神直直盯着妈妈，眼里透漏着不服。

妈妈脸色骤变。

她呼吸急促，气得浑身颤抖，下一秒，我就被她揪着头发丢到了家门口。

“你这个白眼狼还学会顶嘴了！我本来也不指望你，既然你这么有能耐，那就滚出我家！滚远点！”

“记住！我把你生下来不是为了让你享受世界的！你就活该被我揍！”

她推搡着我，声音尖锐而响亮，整个楼道都回荡着她的怒火。

我拖沓着拖鞋，脸上还挂着一个十分明显的巴掌印，站在家门口，无处可去。

“哈哈哈，顾宁又被妈妈揍了？还被赶出家门，好丢人啊!”

住在楼上的一个和我同班的男生当面嘲笑我。

已经可以想象第二天他会在班级里如何宣扬我的丑事。

“顾宁，又被妈妈训啦，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阿姨去帮你说说情？”

经过的邻居阿姨嘴上调侃，脸上憋不住的笑意。

我低着头，满面通红，没有回她。

她只不过是众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