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我起身,一股脑把那些弹劾温执的折子扫落在地:“均田地,封军功,开选贤,除荫封,周相,哪一件你也拦不住,我就是要让隶国天翻地覆,让世家没落,让贤才辅国!”
“你……你……”周相身子一歪,昏过去了。
5
周沐被我气得大病一场,新政趁机全面铺开,势不可挡。
温执一时风光无两,盛名远播列国,暗地里来挖墙脚的人排着队进出温宅。
“你呀,年轻气盛,小心遭反噬。”隶国国君,我那立志登仙的老父亲摆弄着他那些不知名的药材,赏我一个白眼。
“那可太吓人了,不然您老离开这行宫,回去收拾那帮老家伙吧。”我瓜子皮吐得满天飞。
父皇脑袋差点摇掉:“你休想!寡人好不容易过了这些年安生日子,那破王宫一日也不想再回去。”
世人快擦亮眼吧,我父皇哪是被我软禁,他明明是自己当够了国君受够了罪撂挑子,逼得我十三岁便掌政,白白让人戳了这些年脊梁骨。
“你快回去吧,别影响寡人炼丹。”父皇给我一个背影,逐客之心坚决。
我起身欲走,想起宫里的糟心事,凑到父皇身边:“您那爱妃最近扑腾得欢,我哪天一不高兴弄死她,您可别背地里咒我。”
父皇撇嘴:“不至于。”
确实不至于,毕竟当年周子岚仗势欺辱我母后时,他也不曾回护。
他一生所爱,唯有自己。
我母后也好,周子岚也罢,都是添头。
“行,那我就放心了。”说完我就识趣地走了。
结果当夜,推行新法的反噬就来了。
只不过是应在温执身上。
6
我得到消息赶到温宅时,温执已经命悬一线。
他被打成一个血葫芦,素日总是束得严谨的头发沾满血污凌乱不堪,长袍下摆被血水浸透,湿答答贴在腿上。
他的双腿齐膝断掉,露出森森白骨。
我只觉天昏地暗。
温宅的小厮哭得撕心裂肺:“大人迟迟未归,我担心大人安危去迎……在大人回家必经的巷子里发现了大人……腿已经没了……”
我不忍再看温执,泪眼模糊地退出他的卧房。
“去查!不是一直有护卫跟着温执吗?为什么今夜他一个人回家?”我冲赤良咆哮,话音未落自己就泣不成声。
我不敢想温执被歹人堵在巷子里时会有多绝望,不敢想他被斩去双腿时会有多疼。
“殿下,温大人情况不大好。”太医说得委婉。
我几乎站立不住,幸得赤良扶了一把。
勉强稳住心神,我近乎哀求:“拜托各位……拜托……”
太医重重叹息。
我逃也似的离开温宅,心里汹涌着杀意。
不管是谁做的,我一定让他后悔!
7
事情很快有了眉目。
我从御林军里指派给温执的两名护卫当晚吃了同僚请的饭吐泻不止,温执放他们回家休息。
顺着查下去,果然牵扯出世家。
他们纠集街痞,等温执下值回家,把人拦住施暴。
巡防营守在外围,庇护一场犯罪。
不要命,只是折辱与摧毁。
听完赤良的汇报,我已经出离愤怒。
“动我的人,等死吧都!”我抽出佩刀,一路大步流星赶到春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