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帘子跑进来:「小姐,没事吧?」
我靠在朱桃怀里,不敢再看秦月白:「我身体不适,要歇息了,还请虞山王出去吧。」
「鸾儿┅┅」
「虞山王,请吧。」朱桃冷了语调,下逐客令。
秦月白没再说话,随手收拾了狼藉的小几,然后提着食盒离开。
我跌坐在榻上,心如刀绞。
记忆中的翩翩少年,与如今威风凛凛的虞山王,两个身影不断再我脑海里闪现,好半天也重合不到一起。
或许,我永远地失去我的少年郎了。
7
我病了,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被秦月白一颗勃勃野心吓得。
西蒙主来吾加央来看我。
他很年轻,也就十三四岁,只是五官深刻,身量高大,很有几分少年老成的稳重感。
来吾加央远远坐着,浓烈的五官中写满担忧:「贵使身负两国和平使命,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可利不必担心,静养上两日便好了。可利,不知对于我朝西蒙退兵边境线五百里的提议,思量如
何?」我遵从了他们的习俗,称这名年轻的掌权者为可利。
来吾加央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西蒙军中之事,如今都是虞山王一人说了算,即便本王有心休战,也不好违拗虞山王之意。怎么?贵使昨夜与虞山王相见,没有谈及此事吗?」
我一惊,但脸上声色未动:「虞山王是我故人,虑及我饮食不适送了碗面就走了,没来得及谈。况且这毕竟事关国策,总得可利首肯才行。」
来吾加央点了点头,玩味的目光在我脸上溜了一圈:「是本王考虑不周,怠慢贵使了。后面饮食,本王一定找个贵朝厨子来做。」
我谢了来吾加央好意。
「本王听虞山王说过,贵使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当时看见贵朝使团名单时,虞山王简直高兴坏了。即使如此,本王恳请贵使务必说服虞山王早日休战,本王愿意率部远避五百里,不让两国百姓再受战火之苦。」
我撑着身子起身,向来吾加央行大礼:「可利大义。」
原来魏淮不想打仗,来吾加央也不想。
只有秦月白,要用绵延的战火,祭奠他满腔仇恨。
8
病了十来日,身子终于大好,我也有了兴致,走出帐篷看看响晴的天儿里,西蒙的汉子们赤着上身,在雪地里摔跤。
男人群聚活动,若有女子在侧围观,总会有格外高涨的劲头,彼此调侃玩闹。
野性勃发的西蒙男儿,仿佛不知严寒为何物,浑身冒着热气,十几个人在雪没过我小腿的雪地里抱成团儿,你来我往地拼命把对方往地里摔。
见我和凝绿来了,一个个野狼一样仰着脖子嚎叫,起哄地把秦月白挤出来,叽哩哇啦地用西蒙语说着什么。
秦月白不恼也不臊,回了句什么,随手从雪地里抓起衣服抖了抖就穿在身上,掩住了胸前纵横交错的伤疤。
我下意识别开目光,掩饰眼里的震惊与心疼,随便找了个话题:「他们这么热闹,说什么呢?」
秦月白负手站在我身边,挥手示意部下继续:「他们夸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