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双腿弯曲着，手臂酸软无力。

眼前的床上，横摆着一具正在慢慢冰凉的尸体，枕头依旧压在她的脸上。

我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胭脂香味，这味道对我来说，是来自死人的气息。

我扯了扯头发，脑袋一片空白，耳边的头皮剧烈收缩。

我的眼睛漠然地扫视着房间，忽然，眼角似乎捕捉到门下的空隙里有一双脚静静地站着。

心脏猛地一紧，眼睛死死盯着那双脚。

那双脚没有动，脚后面，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射进了房间。

我的呼吸急促而浅，我屏住气息，暂时将床上的尸体抛开，双手支地，悄无声息地摸向门口。

眼睛从未离开那双脚，心跳如雷鸣般猛烈。我走到门前，轻轻站起，伸手去摸门把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用力猛地把门推开。

门口空无一人，我探出头，四周一片寂静，走廊里没有任何身影。我狐疑地退回，把门关上。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

“刚才上楼时，我并没有打开走廊的灯，自己也是借着月光走进来的。那么，这灯是什么时候亮起的？”

房东？

冷汗瞬间冒上了我的背脊。

我猛地意识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住，房东肯定听到了刚才欢儿的叫喊声，尽管声音不大，但如果刚才的脚是她的话，那么她绝不可能跑得这么快，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脑海里的思绪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杀人后的恐惧逐渐回归，我再次看向床上的尸体。欢儿的眼睛没有像电影中的那样睁得大大的，而是安详地闭着，嘴角似乎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仿佛正做着一个美好的梦。

我盯着那具尸体，心中那股杀人后的恐惧逐渐浮现。

我知道，杀人偿命，等待着我的将是审判，甚至是枪决。我的名字会永远和“奸杀”这几个字挂钩，不会有任何人怜悯我，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事情真相”。

我曾是一个好孩子，好丈夫，好父亲，但这一切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错了，不会有怜悯的。

我的罪行摆在眼前，所有人会以法律的冰冷语言审判我。

我将成为一个没有墓碑的人，被遗忘在世间，甚至连骨灰都没有人会来认领。

我的手脚变得冰冷，发抖，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中挣扎。

我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人生的尽头......

突然，一声轻微的碰撞声从隔壁传来，咯搭一声。

接着，又陷入死寂。眼前浮现出那个可恶的房东的脸，尖酸刻薄的嘴脸，还有那刺耳的笑声。

我心中一横，转身打开门。

我不想再被这个老太婆戏弄了，就算要死，也要把她揪出来，给她点教训。

这一刻，我决定，必须做点什么，即便是走向死亡。

5

我轻轻地打开门，刚要走出去，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吃了一惊。

走廊里的灯竟然又熄了。

心想，反正人间无鬼，老太婆也是活人一个。

我干脆大步噔噔噔地走出去，边走边找走廊灯的开关。

找了两遍也没找到，这让我更加纳闷了。

我站在走廊口等了会儿，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决定挨个门去打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走廊上只有三个房间，每个我都仔细搜了一遍。两个房间看起来像是有一百年没人进过，家具上铺满了白布，布上也积了厚厚的灰尘。

地板上也是尘土一层，踩上去，脚印很清晰地留了下来，除了我自己的印迹，哪里还能找到其他脚印？

显然，短时间内没有人进来过。这个发现更让我疑惑不解，那个女人肯定是刚才出现过在这层楼里，可为什么现在什么都没留下？

我走出来，决定下楼去，今晚无论如何要找到那个老太婆。走到楼下，我看到客厅、饭厅，还有厨房，另外还有一间紧紧关着的房门。

我走过去，用力敲了敲，没反应。再敲几下，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听到的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我喊了一声：“有人吗？房东，房东，开门啊。”

还是没有声音。

我不禁冷笑了一下，这个老太婆一定吓坏了，知道我刚刚杀了人，以为我会去杀她。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样子。

于是我继续说道：“房东，我现在出去了，你别上楼，保护现场，哈哈。”说到最后，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有些颠了。

说完后，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下意识地转了转门把手，门是锁着的。我松开手，准备往门外走。刚走到大门口，门忽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我吓得赶紧停住脚步。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那个老太婆。

“你就要走了吗？”。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