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书，我早就准备好了，你签字吧。"

顾言峰接过信封，在月光下看清上面的字迹，手不自觉地颤抖。

"晚晚，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苏晚晚摇头，"我们都不适合对方。你需要的是一个能理解你职业的人，能支持你全身心投入工作的人。而不是我这样，总是奢望着能占据你生命中一点点位置的人......"

顾言峰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不准说了！"

苏晚晚挣扎着要推开他，但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

"放开......"

"不放！除非你收回离婚的话！"

"顾言峰，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苏晚晚突然停止了挣扎，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知道吗？我曾经算过，我们结婚1095天，一起吃早餐的次数不超过50次，共进晚餐更是屈指可数。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顾言峰心如刀绞，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给我一次机会，"他低声说，"让我们重新开始。"

"太迟了......"苏晚晚终于挣脱他的怀抱，转身走向程子谦，"明天，我会让律师把正式的离婚文件送到医院。"

看着苏晚晚上了程子谦的车，顾言峰站在原地，手中的离婚协议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

他这才发现，原来最熟悉的人，可能就是最不了解的人。

而他自以为的给予，在她眼中不过是冰冷的施舍。

回到空荡荡的别墅，顾言峰第一次觉得这个家如此陌生。客厅墙上还挂着他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的苏晚晚笑靥如花，而他即便在最幸福的时刻，也是一副清冷的模样。

书房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着苏晚晚出版的所有绘本。他随手抽出一本，扉页上写着："送给我最爱的顾医生，希望这个故事能让你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找到一丝温暖。"

落款是去年的日期，可他甚至都没翻开过。

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顾医生，刚才手术的小女孩出现并发症，需要您立即回来。"

顾言峰攥紧了手中的绘本，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工作与婚姻的撕扯。

但他依然选择放下绘本，抓起车钥匙冲出家门。

也许，这就是苏晚晚要离开的原因。

第二章：惊醒时分

凌晨三点，手术结束。

顾言峰站在医院天台，任凭冷风吹透单薄的白大褂。他掏出手机，翻看着与苏晚晚的聊天记录。

最近的一条是三天前。

晚晚：老公，我new book发布会定在周六，你能来吗？

顾言峰：抱歉，我有台重要手术。

往上翻：

晚晚：今天画了一天新故事，好累，想你了。

顾言峰：注意休息。

再往上：

晚晚：爸爸说想吃你包的饺子，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

顾言峰：最近手术排期很满，改天吧。

全是她的倾诉，和他敷衍的回应。

"叮"的一声，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是林梦瑶发来的视频，画面里的苏晚晚正在某个酒店大堂痛哭。

"顾言峰，你最好现在来金沙酒店。晚晚喝多了，一直在哭，程子谦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我怕......事情会变得无法挽回。"

顾言峰的瞳孔猛然收缩。

十分钟后，他的迈巴赫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金沙酒店。

电梯里，他解开了白大褂的扣子，露出里面沾着血迹的手术服。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的清贵儒雅，更像一个即将失去一切的赌徒。

"砰"地推开总统套房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如坠冰窟——

程子谦正捧着苏晚晚的脸，两人距离不到一拳之遥。

"放开她！"顾言峰咆哮着冲上前。

但就在这时，苏晚晚突然转过身，呕吐起来。程子谦手忙脚乱地拍着她的背，而顾言峰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卫生间，拿来温毛巾，蹲下身轻轻擦拭苏晚晚的脸。

"我来照顾她。"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程子谦说。

程子谦看了看满身血迹的顾言峰，冷笑道："你确定？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