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个少年骑着单车从雨中奔来的模样，笑容灿烂得让人心疼。

　　「如果那时候，我也能勇敢一点……」她在心底叹息，却知道一切都无法回头。

　　离会场还有几条街的路程时，前方的车流忽然停滞，司机皱起眉头，「前面好像出事故了，这里得堵一阵子。」

　　季念的心猛地一沉，目光扫向窗外，雨势越来越大，模糊了整个世界。

　　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却发现周行的号码早已从通讯录里删除了。

　　「能走过去吗？」她试探着问。

　　司机摇了摇头，「这雨太大了，而且堵得很厉害，怕是过不去。」

　　季念咬了咬牙，推开车门冲进了雨里。她攥紧伞，裙摆被雨水溅湿，鞋跟踩在泥泞的路面上发出难听的声音。

　　雨水打湿了她的脸，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想加快脚步，却总觉得自己离那扇门越来越远。

　　当季念终于赶到会场时，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宴会厅里的人渐渐散去，只有工作人员在收拾零落的装饰。

　　她站在门口，湿透的裙摆贴在腿上，冷得几乎无法动弹。

　　大厅里的灯光昏黄，她远远看见周行正站在新娘身旁，与客人寒暄。

　　他的目光扫过门口，没有停留。

　　他或许根本没有看到她，或许……已经不想再看到她了。

　　季念转身退到一旁，将伞放下，掏出那封信，轻轻折好，塞进随身的包里。

　　「他已经是别人的了。」她告诉自己。

　　10

　　雨终于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

　　季念站在婚礼会场门外，周围的一切显得冷清而疏离。

　　人群渐渐散去，欢声笑语已经成了远处的回响。

　　她握着手中的信封，像个局外人，目光黯淡地盯着逐渐熄灭的灯光。

　　顾婉的车停在路边，她下车撑着伞快步走过来，看见季念湿透的模样，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你疯了？大雨天跑来做什么，淋成这样想生病吗？」

　　季念没有回答，眼神一直停留在那扇紧闭的宴会厅门上。

　　「你进去了？」顾婉试探地问。

　　季念轻轻摇头，低声说，「他没看到我。」

　　顾婉叹了口气，把伞递给她，然后拉住她的手腕，「走吧，回家。」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但季念的手依然冰凉。

　　她将信封攥在手心，目光空洞地盯着窗外快速掠过的街景。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婉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已经是别人的新郎了，你还指望他会对你怎么样？」

　　季念没有回应，只是将信封收进包里，声音淡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只是想见他一面，就一面。」

　　「见了又能怎样？你能改变什么？季念，你就是太固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