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安,还请夫人快些梳洗。”
我轻推身旁的赵青云,柔声道:“相公,醒醒,该起身了。”
他却眉头一皱,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嘟囔着:“莫要扰了爷的清梦,去去去。”
见他又沉沉睡去,我无奈轻叹,便也不再勉强。起身披衣,任那晨光洒在肩头,思绪却飘远,这新婚伊始,往后的日子,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景致……
4.
“悔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我莲步轻移,双手稳稳地捧着茶盏,送至赵父面前。
那赵父仿若木雕泥塑般,纹丝不动,只拿那双锐利的眼眸,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个遍,似要把我看穿一般。
滚烫的茶盏在我掌心微微颤动,仿若我此刻飘摇的心绪。指尖被那炽热的温度灼得泛红,刺痛之感阵阵袭来,我却不敢稍有松懈。
良久,赵父才缓缓伸出手,接过茶盏,冷哼一声:“听闻皇家向来最是尊崇礼仪,今日老夫可真是开了眼界!哪有公婆巴巴地等着新妇敬茶,新妇却迟迟不见踪影这般礼数?”
我心下慌乱,嗫嚅着双唇,却不知该如何辩解:“父亲、母亲息怒,儿媳…… 儿媳知错了。”
赵母在一旁撇了撇嘴,眼中满是嫌弃:“我儿正值身强体壮、血气方刚之年,你身为妻子,理应多加劝诫,莫要整日只知狐媚勾引,莫要坏了我儿的身子。”
她这一番话,仿若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双颊滚烫,仿若火烧,只觉羞愧难当,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你且去祠堂跪上两个时辰,好生思量思量,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赵母颐指气使地转向身旁的丫鬟,“珠俏,你引着少夫人过去,仔细盯着,务必让她跪够时辰。”
我满心委屈,随着珠俏一步步挪向祠堂。
一路上,往昔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温馨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那些日子虽说清苦,可母亲从未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哪曾想,今日初为人妇,竟要遭公婆这般立威、这般折辱。
念及此处,泪水夺眶而出,我再也抑制不住,“哇哇” 大哭起来。
珠俏见我如此悲戚,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不知从何处抽出一块厚棉垫,塞到我手里,小声说道:“夫人,把这垫在膝下,会好受些,没那么疼的。”
说罢,她还机警地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又凑近我些许,悄声道:“夫人,您快坐这垫子上吧,现下没人瞧见,我帮您守着。”
我噙着泪,感激地看向她:“谢谢你,珠俏。” 在这寒意彻骨的赵家,她的这份善意,仿若冬日暖阳,让我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晌午时分,日光透过窗棂洒下细碎光影。赵母差人来唤我去用午膳。我忙不迭起身,珠俏在身后轻轻戳了戳我,我这才回过神来,与她相视一笑,而后由她扶着,一瘸一拐地向正厅走去。
待我入得正厅,赵家三口已然开始用膳。
我刚要落座,赵母鼻腔里猛地发出一声 “哼”,阴阳怪气道:“你难道不知晓新妇要伺候公婆、夫君用膳的规矩?还愣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