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哭起来,两个姐姐也是。
“妈,你怎么了?”
“妈,你不是说明天要给我们做麦芽糖吗?妈,你睁一下眼。”
两个姐姐怎么摇动妈妈都没反应。
妈妈的表情很痛苦,脸上脖子上全是伤痕,额头流着血的地方是新伤口。
奶奶和爸爸走出来,把我们姐妹三关在一个房子里。
“你们三个不要在那哭哭哭,你们妈妈死了你们也是没好日子。”
“平时给你们一口饭吃,不差你们的了,你们敢在外面乱说话,看我不打死你们。”
奶奶手里是长鞭,说话间不停抽地面抽墙面恐吓我们,表情凶狠。
爸爸站在一边抽烟不说话,和我们对视上就嫌弃地撇头避开。
按照村里的习俗,葬礼办了三天,各户人家还会送来慰问金。
奶奶和爸爸挤出虚假的眼泪在我妈尸体前哭嚎,我们知道那是哭给村里人看的。
夜里要守孝击丧鼓。
刘叔是副业是干这行的,他一边敲鼓一边念念有词,我一句也听不懂。
出殡前的一个夜晚,我们姐妹跪在棺材前跪一整夜。
我时不时摸一下妈妈冰凉的手和脸,以后再也摸不到了。
整个堂屋只剩下刘叔陈大婶、我们仨、躺着的妈妈。
我每天紧绷的神经在此刻松下来,眼泪在烛光下一闪一闪。
我哭着问。
“刘叔,陈婶,我妈妈没了,怎么办?”
大姐二姐也绷不住,眼泪汪汪流。
刘叔陈婶将我们三聚在一起抱着。
“乖孩子,要哭就哭出来,婶以后一定偷偷给你们好吃的,吃不饱穿不暖就来婶家,婶家没有大钱,但是米和布管够。”
04
妈妈被埋在村后的小山,奶奶不肯给她立碑,村里的人就给妈妈找了块好木块,刻上字,立在那里。
头七一过,那个女人就光明正大地住进我们家,妈妈的东西基本被爸爸烧个干净。
我偷偷留下一妈妈生前的一根头绳,想留个念想。
秋忙刚过,离妈妈死才一个月的时间。
爸爸就开始办酒席娶那个女人。
听村里人讲闲话得知,那个女的是隔壁村的,死了丈夫,现在我妈没了,所以和我爸凑一对。
家里忙着酒席的这些天,奶奶和爸爸根本没空管我们。
趁机,也闲了几天。
那天我去刘叔家串门,他问我。
“唤娣,你愿意到我们老刘家做女儿吗”
我眼睛亮晶晶毫不犹豫回答愿意。
我奶死活不同意。
“我们张家把她养到五岁,马上就可以打工赚钱的年纪了,怎么可能送给你当女儿。”
“你的媳妇下不了蛋,你就另娶。”
刘叔陈大婶被气得不轻,但是他们懒得和我奶奶一般见识。
最后花一千块才同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