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起初有点失落，但也立刻意识到，如果这位领导不怎么管他，倒是能给他更多自由度去观察、学习。

有一次，王处让江凡帮忙订一批办公用品，数量庞杂，还有多家供应商竞标。江凡本想在“性价比”“质量”上做综合评估，结果处里一个老同事笑道：“小江啊，在咱国企，这些小采购往往都有默认供应商，你懂的。”

江凡不太理解，这些潜规则听起来理所应当，但他又觉得或许存在浪费。他忍住没多问，只是把评估思路留在心里。

4. 微妙的人际

在做琐碎工作的同时，江凡跟不少同事打了照面，偶尔听到他们对高层的议论：

“有些中层领导业务水平一般，但背景硬啊。”

“听说负责基建那块的古恒，在上面有人，不好惹。”

“赵坤老领导虽然退下来了，但在董事会里还是有影响力……”

每个名字，都像一块拼图，慢慢让江凡看到华宸集团宏大的内部版图。员工们常说“这个摊子大，事情杂”，可江凡越是接触，越是觉得这里暗潮涌动。大家一面得过且过，一面又小心翼翼地维护各自利益。

当晚，江凡翻看了一份刊登在公司内网上的《华宸年鉴》，上面介绍集团业务横跨能源、基建、海外工程等领域，资产规模上千亿。看着那庞大的数字，他不禁热血沸腾：“如果能在这里干出点名堂，该多好。”

第二章 茶室深谈

1. 聚餐的边缘

入职半个月后，综合服务部组织了一次“欢迎新员工”的聚餐，地点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包厢里。新老员工二十多人围坐一桌，中层领导坐在主位，新人拘谨地坐在侧面。

席间，江凡明显感觉到，“圈子文化”很浓：中层领导们彼此熟识，谈笑风生地聊着某项目进度、某部委领导的背景，却不会刻意和新人寒暄。江凡与李明在角落里互相小声嘀咕，偶尔敬个酒也显得格格不入。

“听说那位西装笔挺、挺着啤酒肚的就是古恒。”李明朝对面努努嘴。江凡顺着目光看去，见那人大约四十出头，头发梳得油光水亮，一看就颇有“能量”。果然，一群人围着他敬酒。

江凡心想，以后要在这家公司长期发展，难免和这些“能量人物”打交道，可现在自己不过是个小职员，和他们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2. 赵坤出现

就在江凡有些尴尬地坐着时，一位头发花白、身材不高但气质稳重的长者注意到了他。那人从主桌走过来，拍了拍江凡的肩膀。

“你是新来的吧？怎么不去敬酒啊？”长者笑道。

江凡忙站起来：“我……我怕打扰领导您们聊天。”

对方微微点头：“我是赵坤，算是公司的顾问，平时没太多实权，你别紧张。”

没想到这居然是赵坤。江凡在“华宸年鉴”里看到过他的名字——曾经是基建板块的掌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