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有钱人家才买得起。

我和妹妹却喜欢得不得了，每回过年瞅见有人放烟花炮竹，都会痴痴地望着天空，直到最后一丝火星子消散才肯罢休。

爹爹心疼我们，于是每年过年都会提早到山上去挖硫磺和硝石，炼成火药后装在纸筒里制成烟花，让我和妹妹看个够。

耳濡目染，我自然也就学会了。

烟花做好的第二日，正赶上太后的寿辰。

阖宫欢宴，觥筹交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一曲琵琶弹罢，我穿着红色舞衣，手上戴着薄纱手套，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最高处那抹明黄色身影跟前跪下。

“奴婢斗胆请求献舞一曲，恭贺太后千秋万寿，望陛下应允。”

男人双眸扫过我刻意装饰过的眉眼，眼角多了一丝笑意：“允了！”

我心下松了口气，随即缓缓张开双臂，腰肢如水蛇般扭动，眉眼含笑，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散发着风情。

在场的人全都看得入了迷，个个眼睛发直。

没有人知道我脚上的红绣鞋早已经被血浸透，整个鞋底都是黏腻腻的。

我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状似不经意地抬眸瞥向高台坐着的男人，见他眉眼含笑，眼里亦藏着几分痴迷，于是竭尽全力继续跳着。

这很可能是唯一能翻盘的机会了，我必须得抓住。

因为此时此刻，和他同坐在高台上的聂贵妃眉心紧蹙，正满脸嫉恨地盯着我，目光凶得像是要吃人。

终于一曲舞毕，趁着众人还未回神，我慌忙低头掏出袖中的烟花筒，藏到身后点燃。

绚烂的烟火刹那间绽放，在天空中聚成一条金龙，盘旋飞舞。

“此乃祥瑞之兆！”

“好！太好了！”

男人直勾勾望着天空中盘旋飞舞的金龙，满脸欢喜，连声赞叹。

“你想要什么赏赐？”半晌，他终于将目光转向我。

闻言我急忙俯首下跪：“奴婢出身低微，能凭着微末技艺讨得皇上和太后欢喜已是天大的恩赐，万不敢再讨赏。”

我整个身子几乎贴在地上，语气低柔乖巧，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暖床宫女的低贱卑微。

“你倒是知足。”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深，似是很满意我的回答。

我心脏砰砰跳着，期待着男人能给出我想要的封赏，可却没了下文。

因为聂贵妃忽然倒在男人怀里，捂着胸口喊疼。

第3章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悦，转瞬却又化作心疼，伸手搂住怀中人的肩膀，皱着眉头让人叫太医。

随即抱起她快步朝飞霜阁走去。

所有人乱作一团，哪还顾得上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宫女。

我望着男人匆忙离开的背影，满腔的希望通通化作眼角的一阵阵酸涩刺痛。

贵妃病了整整三天，男人除去上朝，大半时辰都在飞霜阁陪着，再没去过别的妃子那儿。

我自然也就没机会再见他。

眼见着好不容易才博来的好感就要消失殆尽，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苦思冥想想要寻找机会再度接近萧凛。

可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聂贵妃的贴身宫女便带着人闯进了掖庭局。

几人二话不说便将我五花大绑，拖到了御花园一间阴暗逼仄的屋子。

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案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刀具，斧头和凿子。

角落里还放着好几个半人高的木桶，血腥气便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便是传说中炼制花肥的所在。

我吓出一身冷汗， 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却无济于事。

很快，一个满脸横肉，身穿带血围裙的壮汉便举着斧头向我走过来。

“别白费功夫了，被扔到这儿的人，就没有能活着走出去的！”

“你别乱动，我下手准些，一斧头劈死你，免得受罪！”

壮汉转动了几下脖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说着便将虎头劈向我的脑门，我一阵心惊肉跳，慌忙挣扎着躲过。

“小贱坯子！不识抬举！”

我的闪躲激怒了他，他恶狠狠地骂道，说着抬手摁住我的胸口，再一次高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