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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医能治。
思绪发散的越来越远,等我回神时,发现燕时泽离我极近,眼睛望着我,鼻尖也几乎与我的鼻尖相抵。我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燕时泽箍住了腰。
“陛、陛下……”我颤颤巍巍地开口,企图打破此刻的僵局。
燕时泽的眼珠黑漆漆的,亮而有神,看着也不像是失了智呀。
“有意思……”他微不可闻地嘀咕了一声,松开了我,“明日我找个嬷嬷,你跟她好好学学。”
学?学什么?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却不准备解释,只是揽着我走向内殿,“今夜孤在你这儿歇息。”
哦,怪不得他要问为何不留他,原来是想在我这儿休息。也对,父皇一向也是在母妃的寝殿歇息的,刚才是我考虑不周了。
趁他去沐浴的工夫,我让丫鬟又抱了床被子来,我一向怕冷,若是不多准备一床被子,夜里受凉了怎么办?来到燕国本就有些水土不服,若是生了病,受罪的还是自己。
好在燕时泽还算通情达理,见到两床被子也没有说什么。可惜燕国的夜里还是太过寒凉,我抖着身子几乎要开始做噩梦。还好后半夜,有个火炉摸了过来,我偎在火炉旁,勉强算是睡安稳了些。
第二日起来时,燕时泽早已不见人影。我疏懒地坐起身,想要唤个丫鬟进来,却听到殿门口似是有嘈杂的人声。我皱了皱眉,刚准备自己穿衣,正好碰见青竹进来。她侍奉我收拾了一番,才走到外面。外面吵吵闹闹地,竟是聚了好几个人。
先是太监掐着嗓子宣布我“纯美人”的位分,后面又出现了几个拈酸吃醋的嫔妃,最后出现的,便是容妃了。
她担忧地看向我,但此处人员杂乱,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只好冲她摇了摇头。
我知她为何担忧。身为一国公主,却只得个“美人”的名号,这不是折辱又是什么?
可我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从嫁给他以来,我受到的折辱还少吗?
但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我现在了解的信息太少了,不足以制定一个让我和容妃都全身而退的计划。
虽然她没说,但我也知道,如果让容妃助我逃离,她的身份便会暴露。她能在后宫活那么久,一是因为燕时泽基本不理后宫事务,二是因为容妃足够谨慎。所以,我不能太过莽撞,若是为了我一人的私欲连累了她,我的后半生都会在歉疚中度过。
待到众人散去,宫门口只留下一个嬷嬷,她笑眯眯地看向我,这眼神却让我放松不下来。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母妃忘了教的,寻常夫妻都要做的,算不得什么大事。倒是燕时泽昨晚的反应有些大了,那黑漆漆的眼珠,现在想来都有些让人发怵。
待到她把该教的都教完,我早已脸颊发烫。这时有宫人端了一碗汤药过来,我疑惑地看向嬷嬷,见她笑得慈祥,“娘娘,这是补身子的汤药,您快些喝了吧。”
她的笑容透着说不出的古怪,见我迟疑,她补充道:“这是皇上派人熬的,这方子可是燕国独有呢!喝完之后身体强健,也不怕燕国的风会把娘娘吹倒了!”
她语气亲昵,话却刺人。但想起昨夜的火炉,我垂下眼睫,将那苦药一口饮尽。如此,我在夜里,是不是就不会冷了?如此,我也能把那句深埋心底的话说得更问心无愧一些。
“母妃,我在燕国过得很好,您不必担忧。”
我在宫内守着我的小殿一日日地过着,空闲时便去容妃那处学本事。燕时泽有时来,有时不来,我倒不怎么在意。但我竟从没注意过,燕时泽只来过我这儿,而这无疑让我成了所有嫔妃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些被宫墙围住的女人,都想把我除之而后快。
一次宫宴上,我和静妃在湖边赏景时,她突然亲热地挽住我的手臂。我虽不自在,却也没好意思挣开她。怎料她拉着我,冲着湖边越走越近,我直觉不对,便想拉着她往岸边走两步。
但她的双脚却好像钉在了原地,一步也不肯挪。这下便是傻子都该察觉到不对劲了。我面上带笑,手臂却暗中使力,想要脱开她的桎梏,她却顺着我的力道直直地飞了出去,径直落入水中。
我一下呆在原地,内心惊讶:若非我便是当事人,几乎要以为我身怀绝世武功了。
正想唤人捞她时,原先四处分散的妃嫔却在此时聚拢起来,七嘴八舌地争着给这件事盖棺定论。于是等静妃被救起时,“纯美人将静妃推入水中”这件不大不小的事也被捅到了皇帝那里。
为何说不大不小呢?因为这种拙劣的争宠把戏,燕时泽不可能看不出来。该如何定夺,全凭他个人的喜好罢了。
正当他准备将此事下个结论时,又有嫔妃站了出来。
“陛下!有宫女举报在纯美人的寝宫里发现了巫术!”
我扭身一看,那所谓的证人,竟是我平日里最信赖的青竹。而所谓的证物,那个身上布满针眼的纸人,也就被她握在手中。她言辞激烈,慷慨激昂地说了些什么,但我已经没心思去听了。
明明已经到了夏日,为何我还会浑身发冷呢?
陛下的脸色逐渐沉了下去,我不太确定他这股不耐烦是对着我还是对着众多嫔妃。
当青竹说完后,又有一个嫔妃站了出来,她只说了一句话,虽说这句话可以算是今天最荒唐的一句,却意外地引起了燕时泽的兴趣。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她说:“陛下,臣妾怀疑纯美人与容妃有私情!”
燕时泽眉梢微挑,显然并不相信,但他并没有阻止这位嫔妃接下来的话,“仔细讲讲。”
“陛下,纯美人与容妃关系甚笃,这本算不得什么怪事。但她们二人相会时,总是殿门紧闭,一连几个时辰都是如此。原先我只觉得有些古怪,可此二人频繁如此,即使没有私情,也必定藏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燕时泽点点头,食指时不时敲着身侧的檀木桌。待到舒嫔说完之后,他目光一转,看向了我,“纯美人,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嫔妃见面为何要殿门紧闭吗?如今燕时泽已经起疑了,我该如何说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我勉力稳住心神,把颤抖的指尖往袖中藏了藏,直视他道:“陛下,再过一月便是陛下的生辰了,臣妾和容妃日日相见,是在准备陛下的生辰礼物!”
“哦?孤怎么没听你提过?”
我低头掩面一笑,“自然是因为臣妾和容妃想给陛下一个惊喜啊~”
燕时泽的目光停留在我用力到泛白的指尖上,停顿良久,沉声道:“都听清楚了?纯美人把孤挂念心间,还想着提前准备孤的生辰礼,你们呢?”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原先闹作一团的嫔妃此时都低着头,安静的像鹌鹑。
见燕时泽有起身离开的意思,舒嫔不甘心地咬牙,追问道:“那静妃落水一事如何清算?”
“静妃身体无恙后,不许再靠近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