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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小黄 云中游的鱼 1424 2025-01-12 11:03

  

满眼皆是荒芜与悲壮。陈山站在村落之中,向四周缓缓张望,脚下的这片土地,仿若一个巨大的翠绿盘子的底部,而村落,就像是这盘子中间突兀出现的一块平整却又寂寥的拼图。天色渐晚,余晖洒下,那些摇曳的野草、漫步的鸭群、错落的房屋以及色彩斑斓的植物,相互映衬,共同勾勒出一幅别具韵味的水墨画。

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仿若一片绿色的海洋,波涛起伏;田间相连的湖泊,波光粼粼,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可此刻,在陈山眼中,它们却像是一群步步紧逼、围攻村落的士兵,一点点吞噬着这片曾经热闹非凡的地方,令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身处其间,陈山忍不住想要放声呼喊,想要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可他张了张嘴,却又无奈地闭上了,因为他深知,在这里,无论他喊得多大声,回应他的都只有自己的回声,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和凉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紧紧包围。唯一能让他那颗孤寂的心稍感慰藉、让紧绷的心情略微放松一点的,便是远处那片大湖之上,静静地停着的一条手摇小船,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无声地告诉着过往的行人:这里,还有人在坚守……

陈山租住的房子

陈山今年六十岁,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皱纹,如同岁月的指纹,记录着过往的沧桑。如今,与他相伴的,只有身边这条狗,名叫小黄。当初给狗取名时,陈山没怎么费心思,随口一唤,“小黄”便成了它的名字。

原本,和他同住的该是儿子与老伴。可两年前,老伴因病离世,那曾经温暖的陪伴,一下子就没了,家里好似空了一大半。更久远些的时候,久到陈山都记不清确切日子,儿子拖家带口搬到城里去住了,自此,这宽敞的屋子就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陈山平日里总是穿着一套宽松的亚麻色深色衣服,衣服的款式还是改革开放那会儿的,洗得有些发白,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愈发衬得他身板瘦骨嶙峋,远远看去,就像一大块糖醋排骨。儿子每次回家,瞅见他这身行头,总要劝上几句:“爸,别再穿这衣服了,都掉色成啥样了,看着多丢面子。”这时,陈山总是一脸笑呵呵,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他摆摆手说:“没事,穿着凉快,透风透气。这可是我结婚那时花重金买的,有纪念意义,可不能随便丢咯。”次数多了,儿子也无奈,只得由着他穿着这身衣服到处晃悠。

陈山长着一张国字脸,岁月的磨砺让他的颧骨略显高耸,鼻子尖尖的,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邃得如同幽潭。有一回,陈山去城里探望大儿子,走在路上,一个年轻小伙子瞧见他,竟噼里啪啦对着他说起了英文,语速飞快,怒气冲冲的模样,像是有天大的急事。陈山当场就蒙了,一句也没听懂,站在那儿直发愣。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那小伙子把他错当成老外了。儿子得知这事,哭笑不得,打趣道:“爸,我咋感觉我都不像您亲生的了,您看您这长相,还挺有国际范,我可是正宗东方脸呐。”

有趣的是,陈山的头发总是短而平,一根根倔强地竖着,像发了毛的刺猬,露出尖尖的“铠甲”,带着几分倔强与精气神。每次和小黄溜达完,他抬手随意擦擦眼角的疲惫,再换上一身干净衣裳,便晃悠悠地带着小黄回家去。

家门前有两片菜园子,稍小的那片,用树枝围着,还细心地绑上粗粗的草绳,扎成了一个简易却温馨的栅栏。园子里,红彤彤的番茄挂在枝头,像是一群调皮的孩子,冲着土地爷爷喊:“我快要掉下去啦,您可要接住我哟!”紫色的茄子随风摇曳,有的细长弯弯,恰似紫色的月牙,在阳光的轻抚下,反射出淡紫色的迷人光芒。灯笼似的青椒一个个饱满鲜亮,骄傲地挂在枝头。看着自己精心栽培的这些蔬菜,陈山的心情瞬间就愉悦起来,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心田。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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