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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我留不住匆匆的流年,梦外也终究失去了你。事实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想要忘却着实不易,我们竭力将其深埋心底,用各种情绪加以掩盖,然而却始终难以真正抽离。恰似秋天的落叶,经风一吹,轻轻飘起,即便最终腐烂,也能化作养分滋养土地。至此,我终于痛下决心尝试把你倾诉而出,将我的诸般情绪袒露无遗。
那年我十六岁,凭借关系得以进入这所省城里首屈一指的学校。近乎百分百的升学率让父母对我寄予了望子成龙的厚望。然而,初中时贪玩的我,完全适应不了这里的快节奏,上课老师所讲的内容我几乎都听不懂。原本打算安安静静、不惹是非、不添麻烦地熬过这三年。于是,每天上课我不是睡觉就是看小说,与班级里浓厚的学习氛围显得格格不入。班主任知晓我家里有些背景,又见我并未打扰其他同学,干脆对我放任不管,把我调到一个角落里任我自生自灭。
某个寻常的午自习,我从混沌的睡梦中悠悠转醒,慵懒地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环顾着四周。彼时,夕阳的暖橙色余晖恰似一层薄纱,轻柔地披洒靠窗坐的的何诗涵身上,为她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金边。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专注于手中的书卷,那安静美好的侧脸在光影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柔和动人。我不禁看得出神,仿若时间都在此刻停驻,画面也随之定格。刹那间,好似有一股温热的暖流,缓缓注入我的心田,泛起一圈圈难以名状的涟漪。
何诗涵属于那种走到哪都能吸引大片目光的姑娘。以年级第二的成绩考入这所学校,但并非那种一味读苦书。也常见着她读一些言情小说之类的。
自从那天午自习之后,我去找到了班主任聊天表达着我心中自己渴望上进的诉求。班主任觉得不可思议,却也答应了我的要求。恰巧何诗雅前桌那个同学做手术休学一年,我心想迈出了第一步。
总想着搭讪,却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在脑海中杜撰了无数个版本,最终却是以纸条的形式,在一节对文科生而言无足轻重的化学课上。内容大抵是对任课老师的吐槽,意外的是很快得到了回复。她轻轻的点着我的背,我如遭电击,回复里的一句话我至今仍记得:我以为你从来不跟人主动讲话的。
那之后,我们开始热衷于以纸条的形式打发每一节对于何诗涵而言可以忽略不计的课程,彼此的熟悉程度与日俱增。从班主任的大龅牙,到某女同学过于旺盛的腿毛;从墙上课桌上之前同学留下的字迹,到《女神的圣斗士》《七龙珠》《足球小将》;从迈克·乔丹到马可·范巴斯滕;从侯孝贤到 X-JAPAN;从彼此的过往经历,到对未来的憧憬展望。那时候,心里尚未有“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这般文艺的感悟,只是纯粹地觉得,在逐渐了解她的过程中,天空湛蓝,微风轻柔,时间流逝得飞快。那些时光,安静地停滞,无声无息。
终于,不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