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了。”孙冰和陈如胜遁入半空。

却在这时，孙叔突然怪叫一声，胸口被剑气洞穿。

“如胜，为师给你上一课，此等贪财之人的话，以后不可再信。”

“弟子谨记于心。”

陆师伯见我气息紊乱，当即抬手一剑。

随即便见半空中的陈如胜惨叫一声，左臂被斩。

不等孙冰开口，陆师伯已喊话道：“我作为师叔也替你师傅给你上一课。”

“此处乃我清修之地，无令不得擅入，下次，就不是断一臂了，不送！”

“还不谢过你师叔！”孙冰冷着脸说。

陈如胜咬牙道：“谨记师叔教诲，如胜铭记于心。”

话锋一转，孙冰继续道：“师弟，你从未收徒教学，不知新收的弟子天赋如何。”

“下月便是宗门大比，不如让爱徒与我这弟子比试一二，也好让我替你把把关？”

陆师伯翻了个白眼：“陈如胜修行多少年，你心里没数吗！”

忽然，陆师伯低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宗门大比就算了，生死擂台倒是可以一试。”

“若这弟子实在不堪，死了也就死了。”

“有意思！”孙冰大笑，“看来此事的确是我搞错了，师弟，那便下月生死擂台见。”

孙冰带陈如胜离开后，陆师伯来到孙叔近前，封了他几处经络，但已无力回天。

“小郎君···。”

孙叔嘴角溢血，我赶忙上前托住他后背，眼眶湿润。

“孙叔，你别说话，别说话了。”

“哈哈哈！”孙叔断断续续道，“一百两啊，我孙阿牛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都够我给春巷馆那些婆娘赎身了，谁知临了都便宜了那疯婆娘，此生也算不亏她。”

我泣不成声：“孙叔，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怪你作甚？”孙叔笑了，“有人说那虎妖是你师傅放的，可咱们小镇上的人都不信。”

“你哪儿来的师傅，我们可没见过，怎会怪你？”

“咱们心里可清楚哩，那仙人跟狗屁里长说的话一样，全是胡诌放屁。”

他咳嗽几声，声音越发虚弱：“有空，回镇子看看，替我···看看那疯婆娘。”

“看看那疯婆娘，又找了哪个···倒霉蛋···过的，可好。”

···

孙叔死后，我暂时将孙叔埋在了后山。

“孙叔，我会回去看看的···。”

···

11.

“宗主下令，命我与孙冰调查有人沿途打砸说书人与戏班子一事。”

“孙冰全程监督，缠着我，所以我没法儿通知你们，这事是你们做的吧。”

“你们可知道，那些都是替宗门办事的江湖客。”

“还好你们不蠢，没露脸，以后做事多考虑后果。”

“还需时刻谨记，这里是水云宗，稍有不慎，你们都得死！”

晓晓问道：“陆师伯，师傅当年为什么离开宗门，是因为师娘吗？”

陆师伯叹了口气：“你们师娘叫阿紫，宗门发现其身份后，将其镇在了锁妖塔。”

“当年，你们师傅强闯锁妖塔带走了你们师娘，所以被宗门除名。”

“那孙冰针对你们便是因为你们师傅那晚杀了他亲弟，这才结了仇。”

“别问你们师娘的下落，死了。”

“如今留下的只有那支簪子。”

“其他的什么都没留下，百年一场梦，一场空啊。”

拍了拍我的肩膀，陆师伯继续道：“我知道他在你们体内留了些东西。”

“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气，所以下月给我好好撒泼，有什么事我顶着。”

“你要是死了，那就是你命不好。”

···

12.

陆师伯与师傅对待修行的态度完全不同。

师傅注重个人修养，对我的修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近乎“放养”。

陆师伯则是给我安排了严密的修炼计划。

每天睁眼便是陆师伯亲自喂剑，连睡觉都在冥想中度过。

晓晓是妖族，修行特殊，多源于体内传承，倒是没那么严苛。

···

时间飞逝，很快便来到次月，生死擂台。

陈如胜其实与我同年修行，但修为更精进，境界更高。

上台前，周围人便不看好我，起哄让我滚下去。

我没有理会，拿着师伯为我准备的长剑，毅然踏上了擂台。

对我而言，我不是一个人战斗。

我身后还站着师傅，酒肆掌柜，还有孙叔！

师傅也对我说过，我的天赋极高，所以他不担心我的修行。

那么，我便要水云宗看看，我的天赋到底有多强！

交手之处我很狼狈，被陈如胜的剑招打的措手不及。

周围的嘲笑声不绝于耳。

但我很快熟悉了陈如胜的出剑节奏，渐渐稳住身形。

那一刻起，周围的嘲笑声小了许多，但这远远不够。

当我将陈如胜手中长剑挑飞时，在场传来一阵惊呼。

而当我将陈如胜踩在脚下时，周围已死寂一片。

在此之前，他们都不相信我能战胜陈如胜！

“这不可能，你作弊！”

陈如胜不服，借着修为与我硬拼。

可他不知道的是，虽然我以前疏于修炼，但我有师傅的道行在身！

虽然只撬动了一部分修为修炼，却已令我的修为在短时间内不输他。

而当我将陈如胜另一臂斩落时，我特意看了眼在场的孙冰。

他脸色铁青，起身正欲离开。

“师尊，师尊救我！”

陈如胜哀求，同蠕虫般挣扎。

陆师伯出声提醒。

“生死擂台，生死自负，还望师兄明事理，切莫坏了规矩啊。”

孙冰冷哼一声，跃空远去。

陈如胜面如死灰，而我废了他的丹田。

“你也体会下蝼蚁的人生吧。”

生死擂台决生死，但没有强制杀死对手的规矩。

只是下限被拉低，生死自负。

我是胜利方，自然有权决定怎么做。

三日后，我听说陈如胜被孙冰驱逐。

不堪受辱的他从宗门外的一座山头一跃而下，生死未知。

···

13.

时光流转，我和晓晓已在水云宗安稳的度过四个年头。

在师傅道行的加持下，我的修为精进极快，但我们不得不离开静心小院外出历练。

“按宗规，内门弟子两年后便需下山，前往仙妖边境历练。”

“我已经替你们挡了一次，这次我若再拦，孙冰就要起疑心了。”

“你们记着，山下不比山上，若遇危险，尽量退避，也需避免与人冲突。”

“尤其是晓晓，你们师傅虽然用了些手段，封了你的妖族气息。”

“但宗门人多眼杂，人在外我也顾不及，真要有个万一，那便是万劫不复！”

···

然而，尽管我们处处忍让，也不涉足危险，但我们还是被人盯上了。

带队的外门长老不仅屡屡制造弟子间的矛盾，还将我和晓晓引入险地。

待我反应过来时，我和晓晓已被妖族冲散。

周围有一头高我三个境界的狼王，还有不少低阶狼妖。

我拼尽全力才逃出生天。

可当我再次看见晓晓时，眼前所见令我来不及多想，当即动用了簪柄。

飞剑化作一道流光，偷袭洞穿了准备对晓晓下手的外门长老。

他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身后，其丹田已被飞剑绞碎。

“陈···。”

下一刻，飞剑如织网纵横交错，将其绞成了肉块！

再看不远处，那里横七竖八躺着不少水云宗弟子的尸体。

通过衣着辨认，尸体中有十个外门，两个内门弟子。

人数占了此次历练人数的五分之一。

晓晓胸前则是多了三条狐尾护着，不知情况如何。

待我靠近时，见一人面朝下，手指微微轻颤，便将他踹翻了身。

“你是孙冰长老的弟子？”

“陈敬之？”那弟子并未见我偷袭长老，迟疑地扫了一眼周围后问，“长老呢？！”

“死了，我杀的。”

“陈敬之，你疯了？”那弟子惊慌道，“你师妹是妖族奸细！”

“快，快请我师尊，他就在附近！”

可他见我无动于衷，眼含杀意，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没有废话，直接将其了结。

孙冰也来了，这倒在我和师伯预料之外。

我立刻朝晓晓靠拢，却不慎被狐尾抽飞。

难怪师伯说，妖族的修行特殊，不需要跟着我一起修行。

而周围的这些尸体，不用想也知道是晓晓的杰作。

晓晓见是我，这才将狐尾收束在身后，向我跑来。

刚一靠近，她便哭诉道：“他，他们想欺负我，我···。”

这些年，这是晓晓第二次落泪，上一次是师傅走时。

“师兄，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我是不是害了师兄，害了师伯。”

她害怕的自责，看得我心疼。

我却忽然笑了：“杀得好，就算是替师傅提前收点利息！”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晓晓指的是地上的尸体。

这些尸体若处理不干净，很可能被宗门查到头上。

此时，我想起了先前的狼王。

若是能将那头狼王引来此地，或许可蒙混过关。

念至此，我让晓晓先躲起来，孤身返回。

不消片刻，地动山摇。

狼王带着狼妖在周围崖壁上攀爬，速度极快。

转眼间，我身形落入预定位置。

随即便见一头头狼妖冲入场中，撕咬水云宗弟子的尸体。

“成了！”

就在这时，我躲闪不及，被狼爪挠了后背。

虽不致死，但一阵火辣辣的疼，直让我全身哆嗦，奔跑速度骤然放缓。

眼看狼王再次进攻，晓晓从藏身处跃出，用狐尾替我挡下一击。

由于全力接了一爪，晓晓瞬间被弹飞至半空，意识昏迷。

狼王似乎不明白妖族为什么会帮我。

趁着狼王走神之际，我接住了晓晓，全力逃遁。

等那狼王反应过来时，已经失去了我二人踪迹。

由于晓晓昏迷，我只能将她背在身后。

可就在我找寻藏身之所时，水云宗同门历练弟子发现了我们。

动手，还是···。

当时我内心不断权衡利弊。

若是动手，其后果便是暴露。

因为我没法儿在短时间内找到其他妖族替我背锅。

若是不动手，那便只能与大部队会合。

人一多，想对付我们的人也会有顾忌。

从安全角度考量，后者显然更适合我。

“师弟，你来的那个方向似乎有高阶妖族，咱们还是快走吧。”

“好。”我没再犹豫，跟上了同门。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孙冰竟已抵达集结点。

一颗颗狼妖的脑袋就整齐摆放在地上。

···

14.

“就你们二人活下来了？”孙冰上前质问。

他的目光在我和晓晓身上打量着，像能看穿我心中所想似的。

我谨慎思索片刻后道：“孙师伯，弟子也是侥幸。”

说着，我将晓晓放到一旁，故意将后背伤势露于众人。

“嘶···”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伤势是真的，稍有不慎便可能身亡，做不得假。

孙冰也放下了疑虑，转而将地上那些狼妖的头颅拍成了碎末。

可就在我心中松口气时，孙冰却道：“我见你师妹昏迷，不如让我试着医治。”

师傅曾经对晓晓的妖族身份做过些手脚。

师伯能发现她的身份，并不意味着孙冰也能察觉。

可我不想冒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