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颤抖的指尖不停地点着李贤淑，半晌摔门而去。
3
为什么妈妈不信我？
那些东西那么可怕怎么会是神？
她们不是都说神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纯洁的圣人吗？
还有那个高大的「人」，他到底是什么？他对我做了什么？
好恶心，又想到那个画面了。
怀孕真的像她们说的那么美好吗？我怎么那么痛。
是大家都在骗我，还是我和她们不一样？
烦死了，脑子好乱，我一定要和妈妈说，我死都不要这个孩子！
4
妈妈不同意，又打了我。
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想要孩子。
而且怎么才能“不要”这个孩子？根本没人做过这个事。
我想妈妈就算同意了也没有办法吧。
妈妈说神是高尚的，是圣洁的，是不可亵渎的，每个怀孕的人都见过，怎么可能是假的。
可是妈妈，你知道我看到的神是什么样的吗？
祂们长着一双阴狠、戏谑的眼眸，和满嘴獠牙。
5
妈妈说带我去外面转转，看看正常人都是什么样的。
公园里到处可见推着婴儿车的人。
她们只要见到同是推车的人，便会默契地把婴儿车并排停下，让车里两个只会张牙舞爪的小孩交流感情。
然后她们看着小婴儿们意味不明的手势，含混不清的咿呀声，捂着嘴轻笑。
这个世界上似乎只要有孩子，大家就能聊到一块。
孩子就是话题的焦点。
那边有小孩把另一个小孩弄哭了，只是因为抢着玩同一个滑梯。
两个妈妈吵了起来，谁也不服输，两个孩子看起来也有些蛮横。
我如果有了孩子一定不会这么教育她，我要让她做个有礼貌的人。
那边草地上的小孩好乖，乖乖的趴在妈妈身边看插画书，她妈妈在教她认字吗？
我要是有了孩子该怎么教她认字呢？
我要是有了孩子……嗯？
6
好吧，可能怀孕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孩子不管生下来怎么样，是可以通过后天教育改变的。
小孩也确实挺可爱的。
可那四个神……
或许神就是长那样的吧，我又没见过怎么知道祂们是假的呢。
又没有人给祂们画像。
书上说，有的世界的神为了吓退小鬼会长的凶神恶煞，祂们应该就是那种神吧。
不然大家怎么会那么敬重祂们呢？
嗯，一定是这样的。
宝宝，有点期待见到你了呢。
你会长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很爱哭闹？会不会喜欢啃手指？
都没关系，我会好好教育你的，让你变成一个完美的人。
7
时间一晃，李贤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贤淑，今天你妹妹学校有文艺汇演，要不要一起去看？”
李贤淑在这几个月里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除了刚开始剧烈的反抗，以及去公园，其余时候基本都在家安心养胎。
确实快把她憋坏了。
“好呀好呀！”李贤淑兴奋地答应了。
……
“下面有请欣赏学校文艺团带来的歌舞剧《伟大的四神》！”
台下掌声雷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热烈的笑容。
这是她们今天最期待的节目。
第一艺术大学的文艺团是最有名的艺术团，她们表演的《伟大的四神》据说连四位神都感兴趣，
据传说曾经在该剧表演时引起了神降，有人在舞台上空看见了神的虚影。
李贤淑的妹妹李温婉是这部剧的主演，这也常让李母骄傲不已。
然而这部剧内容却没什么新奇，无非是一帮人在舞台上跳华丽的舞蹈，而李贤淑的妹妹跪在前方，歌颂着四神的伟大。
“勇气之神，你的力量让我们无畏前行，
智慧之神，你的光芒照亮我们的前方，
仁爱之神，你的心怀温暖了寒冷的世界，
坚韧之神，你的意志令我们永不停航。
伟大的四神啊，请给予我们传承与希望！”
李温婉的声音甜美清透，人也长的好看，一身白裙更显得她纯洁无瑕。
她跪在台上仰望天空，双手时而祈求状，时而伸向半空，好像在拥抱高空中的谁。
台下众人目光灼灼盯着台上，李贤淑却有些坐立难安。
她感觉有点莫名尴尬。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句：“快看天上！”
众人抬头看向舞台上空，那里赫然四道巨大的虚影。
“是神降！”不知谁又喊了一句。
人群骚动起来，却统一地开始向着虚影下跪。
人们乱哄哄地向神诉说自己的赤诚忠心，提出自己“微不足道”的祈望。
李贤淑怔怔地望着那四位神的虚影，眸光忽明忽暗。
李母一把将她拉得跪下，她呆滞地仰着头，嘴中喃喃自语。
台上众人神色如常地完成了自己最后的表演。
李温婉在一众转着圈的舞者前方伸手拥抱着天空，宛若神明使者。
8
李温婉当晚就受到了神的青睐。
李母脸上又长了光。
李贤淑从看完表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