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钱货!老子今天又输钱了,都怪你这个带霉运的。”
他浑身酒气,比地狱里爬出来恶鬼更狰狞恐怖。
五岁的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哇哇大哭,皮带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后背,打的我皮开肉绽。
我不敢动,任由他打我,他打我这件事经常发生。
让我觉得他只要有一天不打我就是上天恩赐。
我后背血肉模糊,他打累了倒在床上休息。
过了两分钟,他又一把抱起我到床上,难闻恶心的气味让我忍不住蹙眉。
“赔钱货,还敢嫌弃老子,除了老子有哪个男人敢要你这个霉运鬼!”
我哭的更大声了,我妈远远听见动静破门而入,看见我赤裸着坐在床上。
她崩溃大喊,上去一把推开他抱起我:“你个没人性的畜生!”
他喝醉了,我妈随手抄起垫在桌脚的砖头,在他头上砸了一下。
流了很多血他命大没死,他怕我妈真的会杀他,总算同意离婚了。
说是离婚,其实他们没有证,只用他跟乡亲们说一声让我妈和我走就行。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醒了。
我饿极了,拆开方便面的包装,干啃了几口面饼混着杯子里的冷水喝下。
我身体不舒服躺回床上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这次我梦见了陆以琛,梦见他大一帮我搬行李上楼。
梦见他陪我在图书馆复习给我划重点,我书包肩带断了他省吃俭用给我买了个新的。
夏天他自己舍不得买冰可乐喝,下课后他跑到学校超市买给我喝。
大二开学的时候他黑了好几个度,他说他暑假去工地搬砖赚了几百块钱,可以买辆二手的自行车给我。
我买不起新衣服,衣服总是补丁,被同学嘲笑。
陆以琛知道后周末去打工,买了两套漂亮的新裙子给我。
毕业后发的第一笔工资,他几乎全部寄给妹妹治病,家里再急需用钱,他还是拿了两百块给我买鞋。
我去做兼职,不管多晚陆以琛都等我回家,他就站在小区楼下傻等,不论刮风下雨。
“棠棠,你不回来我担心。”
那时我真切体会到了家的感觉,妈去世后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朦胧睁开双眼,时间才过去两个小时。
我浑身无力,好像又把那些痛苦的事情经历了一次。
仔细想想陆以琛说他假期去打工,去工地搬砖关于他所有的一切,我都只是听他说从未亲眼见过。
银行信息显示工资到账,我还了借朋友的钱,点了五六十块的外卖。
一顿饭可以吃五六十块,真奢侈。
我没吃过十块钱以上的外卖,一年到头点外卖的次数屈指可数。
闻起来很香,我囫囵把桌上的薯条鸡腿往嘴里塞。
吃到最后胃撑的难受,我也没停下。
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以后每一顿饭我都要吃饱,吃自己想吃的,再也不用过没钱的日子。
浑浑噩噩地又过去一天,星期一我去了医院挂号。
“你确定不要了对吗?”
“嗯。”
在医生同情的目光下,我决心打掉这个孩子没有一丝犹豫。
孩子太小医生建议药流,短短三天时间它就从体内消失了。
我的情绪很糟,出租屋存在着香水味。
早知道不砸了,大牌香水的留香时间很长,出租屋的每个角落都难以避免有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一件一件收拾着那些洗到发白的衣服放进行李。
再继续呆在这儿,我真的会疯掉。
不多时,衣柜里只剩陆以琛的几件衣服孤零零的挂着,全部被我用剪刀裁成碎片。
5
离开酒吧后陆以琛神色晦暗,看见江棠出现在时心情开始莫名的烦躁,完全没有报复后的快感。
一定他给江棠的教训不够多,是他大意了没想到她会发现。
赵婉儿蹙着眉抱怨:“她太过分了,居然拿酒泼你!那么人看着她也不嫌弃丢人。”
丢人?
江棠一个保姆的女儿什么事都能做,她在学校食堂兼职过服务员,在大街上发过传单,她从不觉得丢人。
所以他原本计划着玩两年就甩了江棠,发现她什么苦都能吃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江棠吃的苦还不算苦,他要她痛苦到后悔来到这世上。
赵婉儿毫不掩饰自己对江棠的鄙夷:“她穿成那样,都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肯定都是汗臭味脏死了。”
江棠不会不洗澡,她很爱干净,每天下班不管多晚都一定会洗澡。
又破又小的出租屋,被她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有时候真觉得江棠天生就是当保姆的料。
甚至于,偶尔会冒出等他报复够了,再想办法把江棠留下。
她很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不是吗?
离了江棠,很难找到这么完美称职的保姆。
陆以琛长久的不说话,让赵婉儿觉得反常。
“以琛,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想说的,你自己回去吧,我去公司换身衣服。”
说罢,陆以琛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陆以琛的背影,赵婉儿咬着唇。
她跟陆以琛是娃娃亲,原本大学毕业就该结婚了。
都是因为江棠,陆以琛迟迟不肯跟江棠摊牌,他说他没报复够。
赵婉儿打心底看不起江棠这种女人,低贱的出身看上去一无是处,也就配打工赚点钱苟活。
可江棠偏偏生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她在酒吧出现的时候浑身脏兮兮地,穿着廉价的衣服。
那双狐狸眼美的惊心动魄,令赵婉儿害怕。
六年了,陆以琛真的没碰过江棠吗?
他说只抱她牵她的手,江棠难道不会主动扑上去吗?
赵婉儿不敢细想。
接下去两天,陆以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