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

　　“我也不知道。”最后，我叹了口气，把视线移向了远处的花田。

　　“那就留在这里吧。”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明天可能会下雨”一样平静。可那一刻，我的心头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留在这里？在这个破旧的小屋里，在一个凡人身边，在那些花香与泥土味交织的日子里？

　　“再说吧。”我回得敷衍，低头拨弄着脚边的一株花苗，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轻轻弯了一下。

　　很多个夜里，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总是师尊冰冷的眼神，灭罪台上灼烧骨血的疼痛，还有那一剑划过我胸膛的冷光。

　　“你在梦里哭了。”他有一次轻声对我说，声音低低的，像怕吵醒什么。

　　我低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轻轻叹了口气，“没事了，没事了。”

　　肩膀被他按住时，那一瞬间，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凡人，或许真的能帮我撑起一点光。

　　可是光一旦亮起来，总会被什么掐灭。我抬头看着窗外的花田，心里某种说不出的不安渐渐浮现。

　　第3章：师尊寻来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天穹村依旧如往常一般宁静。黄昏的余光洒在屋顶，花田里的菊花微微摇曳，简知安还在田边修剪枝叶。他唤我一声：“阿灵，快过来看看这朵花开得多好。”

　　我笑着应声走过去，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想，若能就此过上一辈子，这凡人的日子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可幸福这种东西，从不属于我。

　　一道冷白的剑光从天而降，轰然落地，带起大片尘土。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村人尖叫着四处奔逃，简知安第一时间将我护在身后，眼神满是警惕：“谁？”

　　等尘埃散去，我看到了那熟悉得令我心脏骤停的身影。

　　白衣剑光，一尘不染，眼神如冰霜覆雪。是他。十年前，将我逐出仙门的男人——我的师尊，楚玄临。

　　“十年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淡漠而疏离，“你走得真是决绝。”

　　我几乎忘了如何开口，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他为什么会来？他怎么找到我的？

　　简知安紧握我的手，温热的掌心仿佛将我从冰冷的回忆中拉了出来：“阿灵，他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楚玄临不屑地扫了简知安一眼，像是在看一只不起眼的蝼蚁。他冷声道：“阿灵，跟我回去。”

　　我死死攥住简知安的手，抬起头盯着楚玄临那张毫无情绪波动的脸，心底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跟你回去？”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楚玄临，十年前我是怎么求你的？我跪在灭罪台下，跪了整整三天！求你不要废我的修为，求你不要赶我出仙门。可你呢？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你凭什么让我跟你回去？”

　　楚玄临脸色微微一变，眼底闪过一抹痛楚，但很快恢复了冷漠。他目光扫过简知安，轻声说道：“是因为他？”

　　“与你无关。”我护在简知安身前，警惕地看着楚玄临：“我早就不属于仙门，你来这里做什么？”

　　“与你无关？”楚玄临重复着我的话，低低笑了，眼中透着一抹寒意：“阿灵，你以为，凭你的身份，可以和一个凡人在一起？”

　　他的剑动了。

　　剑光如电，直逼简知安。

　　“住手！”我猛地扑过去，挡在简知安面前，剑光擦着我的肩膀掠过，疼痛瞬间蔓延开来，我几乎站立不稳。

　　“阿灵！”简知安慌忙扶住我，焦急地查看我的伤势。

　　“没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