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缝尸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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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的身体,站起身,收拾好散落一地的工具。而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如同行尸走肉般,跟着张老缓缓走出了殓房。

此时,夜幕早已如墨般浓稠,万籁俱寂,唯有一轮惨白的圆月高悬在漆黑的夜空,洒下冷冷清清的月光,为小镇的街道铺上一层银霜,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凄凉。

一路上,冷风如刀,割着林羽的脸颊。路旁的树木在月光下投射出怪异扭曲的影子,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将他吞噬。他的双腿机械地迈动着,思绪却仍深陷在殓房的恐怖氛围中无法自拔。

快到家门口时,林羽顿住脚步,望着熟悉的木门,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一晚的惊悚与疲惫都抛诸脑后,可那具狰狞的尸体、诡异的动静,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脑海深处。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林羽轻手轻脚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和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眠。

黑暗中,林羽的思绪飘回到小时候。那时,父亲还在世,偶尔会跟他提起家族传承的缝尸匠手艺。尽管当时的他听得似懂非懂,但父亲眼中的庄重与自豪,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父亲突然离世,临终前紧紧握着他的手,嘱托他一定要将这门手艺传承下去。那时的林羽,虽对未来充满迷茫,却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如今,真正踏入这一行,他才深刻体会到其中的艰辛与恐怖。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林羽从床上坐起,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新的一天开始了,可他知道,这仅仅是踏入缝尸匠行业噩梦旅程的开端。未来,还有多少超乎想象的恐怖与秘密,在黑暗中悄然蛰伏,等待着他去揭开?他不敢细想,只能怀揣着忐忑与不安,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林羽彻夜未眠,天刚泛起鱼肚白,便拖着仿佛被灌了铅般沉重的身躯,从床上挣扎着爬起。他双眼布满血丝,犹如干涸河床中纵横交错的裂纹,面容憔悴不堪,每一个细微动作都透着难以掩饰的迟缓与疲惫。昨夜殓房里那一幕幕惊悚场景,如同被定格的恐怖影像,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化作一团怎么也驱散不开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简单洗漱后,林羽木然地走出家门,漫无目的地朝着镇上集市的方向走去,打算随便吃点东西。清晨的清平镇,一如既往地沉浸在静谧之中,祥和的氛围如轻纱般笼罩着小镇。街道上,已有零零散散的行人,或步履匆匆赶着去劳作,或悠闲地遛着弯,可林羽却仿佛置身事外,对这熟悉的场景全然无心欣赏。他脚步虚浮地走进一家平日里常去的早餐铺,机械地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馄饨端上桌,腾腾热气扑面而来,可他仅仅吃了几口,胃里便陡然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翻腾,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他强忍着不适,放下碗筷,匆匆起身离开,留下那碗几乎未动的馄饨,在桌上渐渐失去温度。

回到家中,林羽试图通过整理杂乱的房间、擦拭落灰的家具等琐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从那恐惧的阴影中挣脱出来。然而,每当他稍一闭眼,那具腹部狰狞开裂的尸体,以及那毫无征兆突然抽搐的手指,便会如鬼魅般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令他浑身战栗。就这样,在浑浑噩噩、满心恐惧与不安中,他艰难地熬过了漫长如世纪的白天。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再次悄然无声地笼罩了清平镇。林羽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洒进的清冷月光,满心期许能快点进入梦乡,好将这可怕的一天彻底忘却。可不知为何,往常只要一沾枕头便能酣然入睡的他,此刻却清醒得如同夜猫,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琴弦,任何一丝细微动静都能让他惊跳起来。

就在他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际,一阵细微却异常诡异的声音,从遥远而又不知何处的地方,悠悠地传了过来,瞬间打破了夜的死寂。那声音,时而像是有人在黑暗幽深的角落里低声啜泣,哭声幽咽,透着无尽的悲伤与哀怨;时而又像是深秋的狂风,呼啸着刮过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门窗,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声音时断时续,隐隐约约,仿佛在故意撩拨着林羽脆弱的神经。

林羽瞬间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惊醒,如弹簧般猛地从床上坐起,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窗户的方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砰砰”声震得他自己都耳鸣不已,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那诡异的声音,仿若拥有某种神秘而邪恶的力量,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愈发清晰,正逐渐朝着他的住处步步紧逼。林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双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攥着被子,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突然,“嘎吱”一声,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夜里,那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他房间的门竟然毫无征兆地缓缓打开了,一股彻骨的冰冷寒意,顺着门缝如幽灵般钻了进来,冻得林羽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林羽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想要大声呼喊求救,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借着窗外洒进的朦胧月光,他战战兢兢地看向门口,隐约看到一个高大却又轮廓模糊不清的黑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黑影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魔。

林羽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恐惧如同汹涌澎湃、决堤的洪水,将他的理智彻底淹没。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牙齿也开始“咯咯”作响,上下撞击。

“谁……是谁在那儿?”林羽用尽全身仅存的一点力气,从颤抖的双唇间,艰难地挤出一句话。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能将人吞噬的寂静,以及黑影那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晃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过了许久许久,那黑影竟缓缓抬起了手,动作僵硬而又迟缓,随后,直直地指向了林羽。林羽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吓得差点当场昏死过去。他不顾一切地伸手抓起枕头旁的手电筒,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颤抖,费了好大劲才按下开关。强烈刺目的光线瞬间照亮了门口,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愕得合不拢嘴。门口竟然空无一人,只有那扇敞开的门,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恐惧。

林羽呆若木鸡地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后背,将睡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是自己因过度恐惧而产生的幻觉,还是真的有什么超自然的邪恶东西在暗中作祟?他越想越害怕,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慌乱地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到门口,颤抖着双手将门关好,又生怕门没关好,找来一把椅子,死死地抵住门,这才稍稍感到安心了一些。

重新回到床上,林羽哪里还敢再闭上眼睛。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门口,手中如同握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那支手电筒,那手电筒散发的微弱光芒,此刻在他眼中,成了唯一能驱散黑暗恐惧的希望。时间在这无尽的恐惧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个漫长的世纪,煎熬着林羽脆弱的心灵。

好不容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黎明的曙光终于穿透黑暗,洒进了房间。林羽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虚脱一般。他拖着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出房间,走进厨房,发现母亲已经在忙碌地准备早餐。看到母亲那熟悉而慈祥的面容,林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可昨晚那刻骨铭心的恐怖经历,却像一道深深的伤疤,让他无法再像往常一样轻松自在。

“羽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母亲察觉到林羽的异样,关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担忧。她停下手中正在翻炒的动作,快步走到林羽身边,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林羽的额头,试图确认他是否发烧。

“妈,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林羽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担心,强颜欢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一些。然而,他那浓重得如同墨色的黑眼圈,以及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的脸色,却无情地出卖了他。

“你这孩子,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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