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啸剑山庄的门客。
庄主的长子开矿回来,一个劲儿瞟我。
庄主问:“怎么?是故人?”
我立马说:“一点也不熟悉。”
入夜,肖凛想用强。
1
我一副死人脸,暂时没反抗。
四年了,他更高了些,也更强壮了。
一双手一路摸到腰还不肯停,一番折腾扯烂了我裙子,把手往下探。
再摸,老娘就忍不住了。
我咬牙掀开他的狗爪子,冷声呵斥:“够了,滚开!”
肖凛便老实地不动了,还有一只手安分地停在我小腹上,埋头在我颈侧,低声笑道:“阿姐,我感觉你挺想我的。”
语气很欠揍。
是那种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都怪我从前对他太好,给小王八蛋惯出毛病了。
我一使劲,把他从身上掀下去,从容地整理了一下狼狈的衣服遮住春光:“我就是个寻常女子,又不是什么圣人,这种事有点反应也很正常,换别人效果也差不多。”
我抬头瞄了他一眼。
还是那么俊俏,有股迷死人不偿命的劲儿。
不过,也就这皮囊蛊惑人,内里,烂透了。
“少庄主,你再不滚,我就喊人了。”
2
人得长记性,同一个阴沟里翻一次船就够了。
肖凛就是那条阴沟,恶臭。
我遇见肖凛那年,他十五,叼根草茎随便朝姑娘一笑,就能把人魂勾走,让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自荐枕席,跟在他屁股后面寻死觅活。
他在丰县那么个小地方,扬名立万,是最出名的琴师,主要靠脸。
我以前待的镖局散了,为了糊口,在最大的青楼里当打手。
一个月总要揍几个恶霸,打几回豪绅,都是为了肖凛。
他不嫌事大,成日在弹琴时暗送秋波,勾得来看姑娘的人都为他着了魔。
最过分的一次,一个纨绔带着十好几号家丁,把他堵在了归家的小巷。
太不巧了,我正接一个外宿的姑娘回楼里,碰了个正着。
顺手把肖凛救了。
他衣领被揪乱了,鬓角有点松散,抱着断了两根弦的琴,躲在墙角为我摇旗呐喊。
我当时心里恨得牙痒痒,不知道这混蛋东西为什么这么能添乱。
我把那伙人打跑了,却见接回那姑娘甩着脂粉味呛鼻子的手帕,要给肖凛擦额角的汗。
肖凛躲开,跑到我身后:“姑娘请自重,我已经有主了。”
姑娘愣了,我也愣了。
肖凛继续找事:“我这辈子非花知晓不娶。”
俊俏的男人说这样的话,太让人上头。
我本就因为打架沸腾的热血,直接炸了锅,晕晕乎乎地带那姑娘继续往回走。
肖凛也不回家了,说是害怕那些人杀个回马枪,亦步亦趋在我身后,又跟我回了青楼。
准确地说,是我的卧房。
男欢女爱我见多了,咱江湖儿女又不拘小节,烛火昏黄,男色诱人,我心里很焦灼。
但还是矜持着给他倒水:“你快回家吧,不然家里人该着急了。”
“我早就孤身一人,哪里还有人等我回家。”他委屈巴巴,甚至眼里泛起了泪光。
要命。
我挪开视线,努力不去看他那张挂牌就是一夜千金的脸,在心里默念大悲咒。
可他偏不放过我,靠过来,伸手摸我的侧脸,说仰慕我许久,想娶我不是玩笑话。
我心软得一塌糊涂,迷迷糊糊地想,青楼的琴师和青楼的打手,是挺配。
其实,肖凛第一次来,我就被他夺去了心魄。
暗暗的臆想可以成真,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顺理成章,我俩滚到了床上。
娘的,看上去纯情小少年,凶起来让人难以招架。
我也是初经人事,一来二去,为色相所迷不假,情根深种也不假。
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对肖凛说:“娶我,或者断了。”
肖凛弯起眼睛,描画我的眉骨:“说什么呢?怎么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