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定是要娶你啊。怎么?难道阿姐睡了就不想认账了?”
当时肖凛才十五,大好的人生刚刚展开。
而我,已经在刀头舔血舔了十年,顶着十八岁的皮囊,藏起了尽是沧桑的心。
最关键的是,我受过重伤,不能生孩子。
并且不敢告诉他。
我不想让肖凛无后,也不知道一个男人会爱到什么程度,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不能生育。
再说,肖凛也从来没说过爱我呀。
可好像察觉到了我的不安似的,肖凛悄悄置办了成亲的物什,在一个黄道吉日,与我私订了终身。
我们在夜色掩盖下,对着月亮许诺,那些动人的情话,一句接着一句从肖凛嘴巴里飞出来,落在我心里,激起一阵阵的甜蜜。
他说,我是他今生唯一的妻。
因他这句话,我离开鱼龙混杂的青楼,埋了刀,绾了发,为他在那个逼仄的院子里洗手做羹汤。
一颗心,都在他身上,感觉自己幸福得要化了。
但是肖凛他是个骗子。
我外出买菜,发现有一行人戳在院子里找他。
他们叫他“少庄主”,他们说要接他回家。
“听闻少庄主已经与一个曾经的镖师成了家?”为首者问。
肖凛像是变了个人,平素总是温和明亮的神色不见了,换上冷冽:“随便养个女人,就能算是成家吗?不过是找个人伺候着罢了。我堂堂啸剑山庄少庄主,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岂会让一个都很平平的女子绊住,笑话。”
笑话?
我霍然闯入,在一院子惊诧的视线里三下五除二挖出了埋在树下的刀。
长刀出鞘,我斩断自己鬓边一缕青丝,眼看着它悠悠飘落在地,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3
腰间一沉,我的思绪回笼。
肖凛半抱着我,神态亲昵:“阿姐,我们已经是夫妻,做点亲密的事,旁人也管不着。”
我脚下一璇,脱离他的怀抱:“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不过是睡过几觉,算个屁的夫妻。”
“这些都可以有!”肖凛急了,“阿姐,知晓,我说过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
“滚蛋!”我低吼。
“花知晓!”屋外突然有人大声叫我。
是柳行风,啸剑山庄另一位少爷,只不过和肖凛不是一个爹。
他是庄主和赘婿的儿子,比肖凛小两岁,今年十七。
是个浑不懔,功夫学问啥啥也不是,整日游手好闲,四处作死,我平日里大多时间都是在保护他,以免他横死街头。
他对我很依赖,说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也不夸张,对我比对她亲娘还要好上几分。
我把肖凛扔在屋里,拉开房门走出去:“来了少爷。”
柳行风一脸不开心,伸长脖子往屋里看:“你猫屋里干吗呢?”
“有点累早躺下了,少爷找我什么事?”
“你忘了?”柳行风剑眉倒竖,拎着酒坛子在我眼前晃悠。
我一拍脑门,完蛋,我答应跟这活祖宗喝酒来着。
可还不等我回应,肖凛从屋里慢悠悠踱步出来:“找你嫂子喝酒成何体统?哥跟你喝。”
去他妈的。
我看都没看肖凛,一把接过柳行风手里的酒坛子,拎着他衣领子使出轻功连翻几个屋檐躲了。
我俩坐在不知道谁家房顶上看月亮。
柳行风气鼓鼓的:“肖凛那王八胡说八道,你才不是我嫂子!”
我随手在他脑瓜顶一顿揉:“都知道他是胡说八道,你还往心里去干什么。”
“你是我的!”
我手一僵,差点被嘴里这口酒呛死。
原来我这么抢手,俩弟弟还争起来了。
4
是夜,寅时。
庄主虞青枕黑着脸把我从床上揪起来,让我去平事。
肖凛就带着一名小厮去了山市,流连青楼时和厉火门的公子为红颜怒发冲冠,大打出手。
没打过,小厮跑回来报信求救。
我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