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
我看到裴寒翎坐在我床边,神情冷得像冰。
「你僭越了。」
我恍惚间回神过来,放下了冲动着想要摸一摸他胸膛的手。
低低地笑了一声:「我做灵仆之前,有个爱人……也姓裴。我梦到了他,唤他一声裴郎,有何不可?」
「他是什么人?如今在何处?」
「……死了。」我垂着眼睑轻飘飘地回答,「凡人嘛,总归生老病死,逃不掉的。能存着一些记忆,就很可贵了。」
他脸色的倏然一沉,却变化得没有道理。
后来,他在我身上抽取灵力时格外粗暴。
经脉的痛楚像刀刃一寸寸割裂,我只能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失声。
可裴寒翎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收敛,甚至愈发不耐。他低垂着眼,冷冷道:「别装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的命是我的。」
「你是我的……灵仆。」
07.
第二日,裴寒翎一早就不在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床头放了一瓶灵药,随不若给程月珑的名贵,但也刚好与我对症。
我服药之后,本想着去洞外打坐,却见程月珑从远处来。
我冲她行了礼:「仙主不在,若是程仙子要寻他……」
「我自然知道他不在。」程月珑打断了我的话,「他为了你打伤同门,该受的惩罚不会少,你知道吗?」
她更近了一步,声音也低了一分。
「桑雀鸣,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不过是个灵仆,不要给裴哥哥惹麻烦。」
程月珑低下头,几乎与我平齐,语气骤然冷冽如冰:「裴寒翎是这个门派的未来,你是想让他彻底跌回尘埃里吗?!」
我的指甲嵌入了手心。
日暮时分,裴寒翎回来了。
他脸色苍白,唇角紧绷,我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我想了想,温顺地坐在他面前,让他取灵力修复。
可裴寒翎没有动。
半晌之后,他忽然凑近我,靠在我的颈窝里,什么都没说。
自此,他的修行愈发勤勉。
一直闭关到元月初七,山主寿辰。
08.
寿辰这天,不少人前来拜贺。
多数还是看在裴寒翎的面子上,毕竟都听说,他马上就要飞升了。
一个修仙门派千年之内有没有过仙人飞升,在修仙界里的含金量是不一样的。
裴寒翎作为这一代修仙者的翘楚,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自从在青崖山上遇险之后,裴寒翎就不允许我离开他的视线单独行动,也就跟着他来了。
席间满是对裴寒翎的赞誉,以及对他与程月珑天作之合的溢美之词。
我蹲在阴影里,听随行的灵童窃窃私语。
「裴仙主看起来冷漠得很,没想到情根深重。程仙子如今经脉尽毁,换做旁人的话,早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