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是有事情吗？”

“她啊……”

我正想着怎么开口解释，母亲却突然向后倒去。

在低温下，母亲的病犯了。

母亲随身带着药。

我知道，这时候只要能够进到陈家，能有一个温暖的环境，母亲就能缓过来。

我跪在雪里抱着母亲给陈梦溪打去电话。

电话那头却只有忙音。

我丢下了礼品，踉跄背着母亲在暴雪中到了医院。

却被医生告知，低温环境导致血管收缩，呼吸不畅，心肌绞痛发作。

送达太晚，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3、

我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家中。

我和母亲走的匆忙，桌上的擀面杖还没收拾，在旁边还有包好的饺子。

母亲说，那是留给我的饺子。

我直愣愣地看着桌上的一切。

母亲的余温仿佛还在。

我努力嗅着空气，想要尝试找到一丝母亲的味道，嗅着嗅着，泪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靠着门，我的身体不自主地滑了下来。

兜里的电话响起，是陈梦溪的电话。

我木讷地将电话放在耳边，电话里是陈梦溪责怪的声音。

“不就改了订婚时间吗？你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做什么！”

“你烦不烦啊！”

“影响了我和简凡的事情，你负的了这个责任吗？”

“订婚改在七天后，你到时候带着阿姨一起来。”

再听到陈梦溪的声音，我的心已经如死水一般，溅不起任何波澜。

“婚不结了。”

“陈梦溪，我们结束了。”

电话那边，陈梦溪愣住了。

我和陈梦溪谈了五年，走到谈婚论嫁的今天，有过许多的矛盾，但我从未提过分手。

耳边传来急促呼吸声。

许久后，陈梦溪气急败坏开口。

“不结了？”

“行啊！”

“我告诉你，不是我求着你结婚，是你在高攀我们陈家！”

“你可不要后悔！”

“……”

我没有再听陈梦溪说下去。

电话挂断，手机调成免打扰。

我就静静靠在墙边，像是失去了灵魂。

4、

那天以后，陈梦溪一直没有再联系过我。

而我在忙着操持母亲的后事。

将一切处理完后，回到空旷的家中，我倚靠在墙边，静静看着窗外。

窗外是万家灯火，明明阖家团圆的新年，迎接我的，却是母亲的离世。

身后，开门的声音传来。

“顾安南！你到底要闹什么！”

“明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你能不能收起你这些小性子！”

陈梦溪人还没进来，责怪的声音却是先一步传来。

“我这些天，也是为了公司。”

听着陈梦溪的话，我只觉有些可笑。

这几天陈梦溪天天都在发朋友圈，她也从未避开我。

和简凡一起包饺子，逛集市，喝酒唱K。

最早的一条朋友圈，是母亲离世的那天上午。

她和简凡一起堆了雪人，在雪人前比心拥抱合影。

附言，新的一年，有你真好。

他们两人反而才像是真正的情侣。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动。

而现在，这一切到了陈梦溪嘴里，却是为了公司。

见我不出声，陈梦溪的声音软了几分。

“好了安南，阿姨最大的愿望不就是看着我们结婚吗？”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了阿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