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它了。”我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母亲盯着我看了半天,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我低头系上腰带,整了整衣袖。
她叹了口气,甩袖出门,只留下一个带着怒气的背影。
天黑以后,苏筠果然来了。
她走得轻巧,连脚步声都没有。
推门进来时,手里还端着一个描金的小盒子。
她脸上带着笑,像只得了甜头的小猫。
“南姐姐,”她甜甜地唤了一声,慢悠悠走到我桌前,把小盒子放下。
“昨晚的事,哥哥责备我了,说我不该拿你的步摇试戴。你可千万别生气,哥哥还是最在意你的。”
“是吗?”我随手拿起茶盏,盯着杯中的茶水,头也没抬。
苏筠也不恼,索性在我对面坐下,笑意更浓了些:“不过哥哥也说了,他是把我当亲妹妹疼的。姐姐应该不会和我这个小丫头计较吧?”
“不会。”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依旧面无表情。
她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快就答应了,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开了。
她起身靠近,假意整理我衣袖上的褶皱,低声道:
“哥哥还说,他最喜欢我戴金步摇的样子了。姐姐昨晚走得急,没看到吧?”
“嗯,没看到。”我低头整理茶盏,仿佛她的话只是风吹过耳。
她绕到我身后,用比蚊子还轻的声音说:“姐姐,我就直说了吧,哥哥的心,早就不是你的了。你若识趣,就别再执着了。”
04
我放下茶盏,站起身,转过头看向她:“你说完了吗?”
苏筠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微微僵住。
“若是说完了,就请回吧,天凉。”
我的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苏筠瞪大了眼睛,不甘地看了我一眼。
她很想看我歇斯底里,仪态全失的模样。
可惜我让她失望了。
苏筠最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拂袖离开。
我看着门缓缓合上,长出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桌前。
窗外,风吹过桂树,落叶纷纷。
屋内却安静得很,连一丝多余的声响都没有。
我抬手揉了揉额头,吩咐阿桃打了热水,准备就寝。
覆水难收,何必纠缠?
05
自从及笄礼后,我变得不爱待在家里,总是借故外出。
一会儿说是去街上买些绣线,一会儿又说庙里的平安符用完了,要亲自去添。
我知道爹娘心里不满,可他们也没说什么,大概是想着让我静一静。
一次偶然,我在街头遇到了温芷。
她是个极不起眼的人。
穿着一身淡青布裙,腰间挂着药囊,看起来和寻常的郎中无异。
可我见她一针稳准地扎进一个摔伤小贩的肩胛处,再用娴熟的手法正骨,不禁驻足多看了两眼。
“姑娘,难道对医术也有兴趣?”她察觉到我的目光后,主动与我攀谈。
她的语气温柔,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沉稳。
我笑着点点头,随口说了几句。
她似乎对我的反应颇为满意,邀我到她的医馆坐坐,我也欣然应了。
从那天起,我便开始跟着温芷学习些医理。
温芷是个极有耐心的老师。
她教我如何分辨药草、调配药剂,甚至讲解病理时总喜欢用通俗易懂的方式。
“这治头风的苍耳子,你看它的形状,是不是像小刺猬?刺猬蜷起来就像头疼的人缩着身子,所以这药治头痛有奇效。”
她这样一说,我总是记得格外牢。
这些日子,我觉得日子过得比以往轻松多了。
可傅瑾却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家门口。
06
“南儿,”他总是在傍晚来,站在院门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