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脸蛋出现在了手机画面里。

她好像一个公主，戴着粉色的蝴蝶结，穿着最时髦的名牌毛衣，身后站着满眼都是爱意的爸爸妈妈。

她看见我的一瞬脸上写满了嫌弃。

“程翩翩你脸上是什么啊，看上去像狗屎一样，真恶心，我不想看了。”

我闻言用手臂去擦，却把伤口的血渍擦得满脸都是。

妈妈皱着眉头接过手机：“你在搞什么东西，让你去住新家你就这么不满意？要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吓菲菲，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小肚鸡肠的女儿！”

我要解释，手机却已经关机了。

我完全被笼罩在黑暗之中，却忽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家里，我似乎一直都在为自己解释。

2

四肢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立刻缩到帐篷的角落把自己尽量蜷到最小。

上次一个人去看病，医生已经警告我不能受寒，要尽快住院治疗。

只是爸爸妈妈不信我，不管我说几次都一样，索性不说了。

细密的汗水冒出，又被寒风吹干。

这样循环了一夜，天终于亮了。

朦胧间我睁开眼，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被递到我跟前。

“翩翩，来，把这药先吃了，你现在正发烧着，好好躺着别动昂。”

奶奶心疼地看着我，悄悄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

“你这孩子就是不懂得讨好你爸妈，你看菲菲成天跟屁虫似得跟在后边撒娇，多招人喜欢，你哪怕笑一笑也好啊，成天哭丧着脸，他们更嫌你碍眼了。”

我苦涩地笑了笑。

以前我也爱笑，只不过后来生病了，没有力气笑了。

如果我的笑能换来爸妈的爱，那我即便每天笑着也愿意。

只不过我知道，他们之所以这么恨我，是因为他们把妈妈流产的事怪罪在我头上。

他们常说，如果不是我贪玩把吃完的芒果核垫在孕妇椅下，妈妈也不会摔到，那她肚子里的弟弟也不可能会离开这个世界。

我说了很多遍，垫东西的人是菲菲不是我。

可菲菲只是不停地哭，不停地说不是自己干的，甚至要从楼上跳下去自证清白。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认下了这不属于我的罪名。

爸爸妈妈已经没有了弟弟，我不想再让他们失去一个女儿。

喝了热水之后，我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奶奶，你怎么来了？”

“昨晚给菲菲过生日的时候我没看到你，一问才知道他们干了这荒唐事！奶奶是来带你走的，等你休息好了，上奶奶家住去，看看你现在瘦得皮包骨，哪里像十几岁的小姑娘。”

我躺在奶奶怀里，撒娇似的蹭了蹭头：“有奶奶真好。”

有奶奶在，我感觉自己好像又能活下去了。

我正要替奶奶擦眼泪，外边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谁让你们到这来的！快点走！再不走我就动手了！”

对方气势汹汹，一边说话一边跃跃欲试要来拆我的帐篷。

奶奶拦在我身前护着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