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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德那头却猛然一拍桌子,怒喝道:“沈如意,你身为儿媳,婆婆情况不明,你倒好,在这装死!”
我低着头不说话。
他见状更怒了,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你这个小剑人,想看陈家母子不好过是不是?”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听说你平时就不孝顺,动不动就顶撞婆婆。”
李主任手下的干部也都挤上前来,扯着嗓子嚷道。
“怪不得陈工宁愿陪柳老师也不愿意回家!”
“嫁进陈家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现在倒好,你是等着陈妈妈出事,好抢班夺权吧!”
“陈妈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绝不能饶了这扫把星!”
话音未落,我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后脑勺狠狠地撞在了地上,眼冒金星。
有人踹了一脚在我的肋骨上。
我疼得蜷缩成一团,仍有人不解气,朝我脸上啐了一口。
“看她这个死人样,还不赶紧去求明远回来!”
“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不如趁早浸猪笼!”
“等等,”有人突然叫道,“我去牵头猪槽里的水来,看她还敢不敢装死!”
“浸她个半死,让她知道知道当儿媳妇的规矩!”
两个男人架着我的胳膊往院子里拖。
我的鞋子在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
泥土和鲜血的腥味儿涌进口鼻,我浑身发抖。
李世德在后面慢悠悠地踱步:“给你个机会,现在就去剧团,把明远叫回来。要不然...”
眼看着猪槽越来越近,水面倒映出我苍白的脸。
是死在这儿,还是再去受那一遭罪...
“我去!”
我嘶哑着嗓子喊道,“我这就去剧团!”
3
我换上供销社新店员的工作服,遮掩住脸上的伤痕。
头发也盘成低调的发髻,连厚重的老式眼镜都戴上了。
就算陈明远对我再厌恶,也认不出这副打扮。
耳边还回荡着李世德的训斥。
“嫁进陈家是你的福分,再敢装死,不如死在猪槽里算了!”
李世德派老周跟着,美其名曰照应我,实则是监视我有没有诚心去恳求陈明远。
“沈会计,您可千万沉住气啊。”
老周在后面絮叨,“我知道陈工最讨厌您去剧团找他,可这次事关陈妈妈的安危...”
我咬紧牙关没说话。
他哪里知道,陈明远的厌恶早就刻进了我的骨头里。
每次去剧团,不是被他当众羞辱,就是被柳絮用病痛来折磨。
剧团的大门锈迹斑斑,像把钝刀横在我心口上。
推开门的瞬间,熟悉的嗓音就传了过来。
“明远哥,我这腿又疼了,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柳絮撒娇的声音让我一阵反胃。
我抬头望去,就见她倚在靠椅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陈明远正低头给她揉着腿,温柔得不像话。
“陈工。”老周硬着头皮上前。
陈明远头都没抬:“不是说了有事找警察?你们供销社的人怎么回事,一波接一波地来烦我!”
我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嗓音:“陈工,我们是供销社新来的,您母亲……”
“又是沈如意指使你们来的吧?”
陈明远打断了老周的话,猛地站起来。
“她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连我妈的名声都敢拿来污蔑!”
柳絮紧紧抓住陈明远的手,眼泪汪汪,表情委屈愤慨。
“如意姐还在生我的气吗?前几天我病刚好一点,她就派人来闹!现在倒好,连阿姨都要拖进来!”
可陈明远已经冲了过来。
他一把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