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叫随到。

我从未滥用过。

如今，在生命垂危之际，第一次在深夜打给他求救。

却只得到冷漠的敷衍。

难道只有王莺莺的人命才关天吗？

我们的矛盾彻底爆发在一个月前。

那一天，我确诊抑郁症。

半年前，在马向阳被王莺莺多次叫走的同时。

我开始常常接到骚扰电话和信息。

「你男友是不是有新欢了？」

「他昨晚是不是彻夜未归，你都不关心他的行踪吗？」

「我见过他的新欢，长得比你漂亮多了。」

「今天闻到你男友身上的香水味了吗？」

「他左边口袋里有一支用过的口红，不信你等他回家时翻翻看。」

「他不跟你提分手，是等着你主动提呢。他不想做感情里的坏人。」

「你心理素质真是强大，为什么还不主动提分手？」

各种照片也接踵而至。

他的背影，他的手，他的侧脸……

还有，他紧闭双眼，熟睡的嘴角还带着笑意。

我抓着马向阳的肩膀，疯狂大喊：「这个人是谁？是不是那个叫王莺莺的？」

他抓住我的手腕，眼底写满不耐烦。

「钟婉儿，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好吗？」

「那你告诉我，那个王莺莺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收到她的消息，你都立即消失？」

「跟你说了多少遍，她给我妹妹献过血，救了妹妹的命。现在她得了抑郁症，我能坐视不管吗？」

「抑郁症就去找医生呀，你又不是医生？」

「医生又不能随叫随到。她抑郁症发作时能主动联系我去救，实属不易。万一她悄悄地……她可是我妹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对不起她。」

我将收到的照片怼到他眼前。

激动地说：「你看看，你的照片，还有那些信息，肯定是王莺莺发给我的。她在向我挑衅！」

「没名没姓的，凭什么说是她发的？」

「不是她还能有谁？」

「真是无理取闹！」

「你！」

我们争吵得不可开交时，王莺莺的电话又恰到好处地打来。

马向阳接起，声音秒变温柔，嘴角勾起亲昵的弧度。

「莺莺，你冷静点，我马上到。」

他转身出门，都没回头看我一眼。

03

那天起，我开始失眠，头脑常常一阵空白。

肌肉紧张，呼吸困难，闷闷不乐。

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我好像生病了。

打开手机搜索症状，都对上了。

马向阳回家时，看到我眼神空洞地坐在沙发上。

他紧紧地抱住我。

将我的头按到他温暖的胸膛上。

温柔道：「怎么了宝贝？还生气呢？」

「我好像生病了。」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

「可能是抑郁症。」

他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我眼神麻木地看着他：「很好笑吗？」

他轻拍我的头：「我就知道你还生我气呢。乖，别瞎想了。周末带你出去吃饭。」

我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紧了紧。

「可是……我想去看病，我好像真的……」

他将我的手从腰间移开，冷冷道：「那我没空。」

周末，我自己去看病。

出门时，他又在接王莺莺的电话。

以往这种时刻，我都会停住脚步。

这次，我没停留。

诊断室里，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