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贴近他的脸,手指在空中描绘他的五官。
他抿嘴一笑,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压在身下。
「你喜欢我,是吗?」
我本想解释,他抓着我的手不放,轻轻放到他胸口处,「在这里写,你要是骗我的话,看我怎么狠狠惩罚你。」
我张开的手指一下子握紧,他又赶紧拉回,「你就是喜欢我。」
「瞎子配哑巴,天生一对。」
他笑了,笑得如此爽朗。
「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我慌张起身,写下:【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长得很丑。】
他察觉到我的紧张,拉着我继续睡觉,「好,我不摸你的脸。明天我就可以看你什么样子了。」
是啊,明天,我就不是护工「圆圆」了,就变成你最讨厌的「姚知雪」了。
他把头埋在我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蔓延我全身。
他玩味地笑笑,撩人的嗓音歇在耳边,「你好香啊。」
「明天,我希望睁开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你。」
「我喜欢你,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但是你第一次照顾我的时候,我就感觉我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很熟悉,可能我们上辈子是一对吧。」
我的泪水流了下来,贺庭洲,等你知道真相,就不是这样想了。
他脸贴着我的脸,吻掉我的泪珠。
手缠绕住我的腰,另外一只手不安分地游走。
「不可以。」我抓住他的大手。
他勾唇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放心,不会怎么样?睡吧,我的女朋友。」
他亲吻我的额头,「来日方长。」
他重见光明的那天,我没有勇气出现。
「圆圆」对他来说,就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而我对他来说,就是黑暗。
7
「小雪,通过心脏彩超和心电图来看,如果能够积极治疗,生命可以得到延长。如果不及时治疗,后期可能会发生严重的心衰。」
我紧握手里的单子,嘴唇颤抖,「不、不治疗的话,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长的话一至两年,短的话半年不到。」
十八岁,上天送了一份残忍的礼物。
「谢谢医生。」
我站起身,强忍眼泪走到门口,回头,「苏医生,先不跟贺叔叔和贺阿姨说,我想自己开口。」
电话响起,里面传来贺阿姨的温柔声,「雪雪啊,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吧?」
「对不起雪雪,今天洲儿出院,没空陪你一起去检查。」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我泪水泉涌,捂住嘴巴不出声。
贺爸贺妈待我如亲生女儿,我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沉默几秒,我缓过气来。
「贺阿姨,我没事,很好,真的。」
电话里满是关心的声音,我低低应了几声。
除了……
「妈,我就说她死不了。这么多天,连个人影都没有。一天到晚装得跟林黛玉似的。」
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贺庭洲的声音,还有贺妈训斥他的声音。
挂断电话,我看向手机屏幕的那张合照。
照片里,夕阳的余晖披在两人身上,仿佛盖上同一片薄纱。少年搂着少女,肆意灿烂的大笑。
十七岁的贺庭洲站在海边,笑逐颜开地在沙滩上和我追逐打闹。
他额前的碎发在风中飞扬,拂过少女十五岁的心事。
哪怕到现在,我依然记得当时的心动。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
只可惜,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想到这,泪水注入眼眶。
我抹掉眼角的泪水,抬头眺望户外的少男少女在绿茵草坪上嬉戏。
8
出院以后,我剪了个刘海,遮盖掉额头的伤疤。
贺庭洲对我的恨意越来越深,但我依然没有放弃向他道歉。
我向贺爸贺妈解释,希望取消婚约,但他们就是不同意。
「要取消也可以,那家产你和庭洲一人一半。」
「雪雪啊,当年要是没有你爸,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们。』
无论我怎么劝贺爸贺妈,庭洲都越来越讨厌我,认为我以退为进,惦记他们家的财产。
我捏着手里的病历单,叹了口气,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