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神与爱欲交织的题材。
他们的演绎足够给力,再加上荧幕前后若即若离地几句暧昧,就足以「绮月流火」CP火遍大江南北。
我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去房间里拿剧本。
「新剧本,看看?」
我有信心,如果靳西流出演这个角色,他的事业肯定能再上一层楼。
但他不耐烦地格开了我的手。
「章苔,我忙着呢,别闹。」
我也借此看清了他的手机屏幕,和萧绮月的聊天界面。
「忙着和荧幕情侣聊天?我以为昨晚已经足够你们说了。」
自己的丈夫在生日当晚和有暧昧绯闻的女性夜不归宿,我心里当然有负气的成分,但自认这句话的语气足够平和。
却戳中了靳西流暴怒的神经。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和绮月清清白白,我们在交流对戏,交流演技,你听得懂吗!」
他一字一句:
「你一个破写网文的懂——」
未及装订的新稿「哗」地自手中打落,A4纸凭空漫舞,惨白一片。
我打断——物理意义上的打断了他。
「靳西流,你说我是什么?」
他的情绪像是飘落的纸,突然平息。
然后重重地叹气,拽扯两下衣角,在方寸之地来回踱步着,像父母以沉默逼迫就范孩子。
我忽然意识到,我和靳西流八年的婚姻,十五年的感情,早已不复当初了。
从今往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破写网文」的糟糠妻,配不上他前途无量的大影帝。
我没有再说话。
只是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忽然有些遗憾。
我的蛋糕,又错过最佳赏味期了啊。
4
准备给手机充电时误触屏幕,点进了微博。
置顶下新增许多留言。
「太太什么时候开新书?生产队的驴也不带这么歇的。」
「昨天是靳影帝生日诶,太太有关注吗?跪求番外掉落~」
靳西流说得没错,我只是个网文写手。
那是刚毕业、极落魄时,我报复性地写网文,穷尽罗曼蒂克的幻想,以消解生活中的不如意。
但我同时更是一位编剧。
所以我自己也无法原谅,当我要将自己的作品送上荧幕、当我终于有机会全权操刀剧本。
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版权费可以便宜二十万,但我要指定男主演。」
万幸,电视剧上映之后很成功。
靳西流在电视机前抱着我,喜极而泣:「阿苔,你就是我的福星。」
那会儿我们还住在城中村单间里,一张床一张书桌,两个人只能并肩站在床边看挂在高处的大头电视,甚至放不开一把椅子。
此后,我陆续开了几本为靳西流「定制」的新文。
偶尔想起会惭愧于自己创作目的不再纯粹,但当时有爱情的滋养,再苦也能尝出甜。
然而屏幕下划,评论区也不复祥和。
「七年了咋还不见绿老师爆照啊?是不是和你文一样长得太艺术了,毕加索画风?」
「在最美的年纪遇到你,算我老公倒霉。」
「昨天我哥三十二岁生日你咋不蹦跶了?我家哥哥出名咯不用再受你淫威咯。庆祝.jpg」
这种情况持续已久。
是后来靳西流渐渐火了。
就有过激的粉丝冲到我笔名账号下。
认为我是靳西流的梦女粉、脑残粉,觉得我捆绑靳西流其心可诛。
甚至对现实中的我进行恶意揣测和攻击。
起初,靳西流会公开感谢我的笔名身份:
「绿地衣老师是我的伯乐,感谢她的作品让我有了被大众看见的机会。」
他替我解释:
「绿地衣老师不仅有才华,人长得也好看,性格还很温柔,是我的偶像呢。」
或者开小号回击:
「太太写得好,演员演得好,你在这里跳什么脚?我看不是粉丝,是红眼病吧。」
但时间久了,他的身价越来越高,档期越来越忙,到后来有娱乐记者向他提起「绿地衣」这个笔名时,竟直接冷脸略过。
那些他曾维护我的话语,因他态度的改换而变成了部分粉丝攻讦我的利器。
而只是蹙了蹙眉,风淡云轻:
「网上的评论不看不就行了,章苔,你什么时候也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