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你提的工作考虑得怎么样？我看你这么大个人了，也该为以后打算打算了。」

「我现在挺好的。」

「挺好？」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就你现在这个情况叫挺好？你看看小凡，研究生毕业，一来就是经理助理。你再看看你，朝九晚五打群演，连个盒饭都要自己掏钱买，这叫挺好？」

「我...」

「你什么你？」他打断我的话，「你以为你爸妈要是活着，会让你这么混下去？你这个年纪，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还天天做着演员梦，你觉得对得起他们吗？」

一旁的小凡也跟着劝：「顾哥，苏总说得对。你看我们公司福利多好，五险一金都是按最高比例缴，年终奖都发六个月工资。你要是来了，至少能攒点钱，也能让奶奶过得好点。」

我深吸一口气：「我的事，不劳你们费心。」

「好啊，」苏建国冷笑一声，「长能耐了是吧？那你自己养活自己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北京那个所谓的出租屋，还是合租的吧？晚上连个空调都舍不得开，就你这样还跟我谈理想？」

我转身就要走，他又补了一句：「对了，你奶奶的药钱，还有你的学费，我都记着呢。要不要我现在跟你算算总账？」

我站住了。这些年，他就是用这些「恩情」死死地扣住我们。每次我想反抗，他就会提起这些往事。

「青阳，」小凡突然说，「你知道我们上个月人均提成多少吗？三万。苏总说了，你要是来，保证让你当主管。」

我看着她真诚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就在昨天，我还在剧组群里看到新通告：「寻找群演，男女不限，要求能吃苦，日薪200」。

而现在，他们给我开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但我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苏建国这样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对我这么好。

上楼时，我听见他在打电话：「对，就那批货，这两天就能发过去。你放心，人我都安排好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小凡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

回到家，奶奶正在厨房忙活。看见我回来，她欲言又止：「青阳啊，要不你跟你表舅...」

「奶奶，」我打断她的话，「您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的路，自己会走。」

但我心里清楚，在这个家族里，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剧组发来的新通告：「过完年新戏开机，缺男演员，要求形象好，台词基础佳」。

我盯着这条消息发呆。也许，是时候找个机会，好好查查苏建国的底细了。

3

大年初二的早晨，小区里鞭炮声不断。我盯着手机发呆，剧组群里都在讨论过完年的工作安排。有人抱怨盒饭越来越差，也有人感慨群演越来越不好做。

「青阳，你表舅来了。」奶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笑脸。

客厅里，苏建国坐在沙发正中，翘着二郎腿打量我。他今天换了身更贵的衣服，手上的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睡到现在才起？」他冷笑一声，「也是，在剧组干活也不用早起。」

我装作没听见，在旁边坐下。奶奶赶紧给他倒茶。

「姑姑，我今天是专门来谈青阳的事。」他放下茶杯，「你看他这个样子，能有什么出息？我寻思着，要不让他来我公司上班得了。」

奶奶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