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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想在走之前,再看他一眼。
我怕日后他成了别人的夫君,连一眼亦是奢望。
阿刈说元京的雪很美,他想同我雪满头。
他说来年同我手执琵琶树。
同我放纸鸢。
同我……
我不知道阿刈同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做不做数,我自始至终都不曾信他半分。
如此心虽疼,已不至于同春娘一般寻了短见。
妓子的手段,杀人诛心,到底诛的是自己的心。
原来,我已爱阿刈入骨。
3
他在成亲前一日还是来了宅院。
我瞧他容光焕发的模样,心口纵然再疼,只能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我同往常一般拥住他:“阿刈,你好些天没来了,可是府上发生了什么?”
“有些琐事而已”,他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尖。“锦儿这些日子乖不乖。”
眼尾的泪有些难以收住,我将头埋在他怀着喃喃道:“只是想阿刈了。”
今日之后,我再也嗅不到他身上的栀子香了。
许久,他还是开口了。
我不知这事从他口中说出竟比旁人捅心口捅得疼多了。
“锦儿,我要成亲了。”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思忖了许久,见我未有回应。
便接着道:
“锦儿,我有了正妻,恐……不能来此,等过些时日安定了,我接你入府,你当我的……锦夫人如何?”
他依旧那般天真,我点头应道:“都听阿刈的。”
阿刈说得每个字都很轻巧,却重重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知他为难,身份之事,我并不在意,左右我同他做的只是露水夫妻。
他寄予我的欢喜,已经够了。
夜半,宅院静极,无人守夜,我也走得轻松。
他赠我的,我一分未取。
婢子们总嘲笑我是野鸡为了钱财做了阿刈的玉凤凰。
诚然,我图得只是他而已。
天翻鱼肚的时候,我已出了城。
他为那正妻铺在城巷子里的十里红妆甚是好看,城门至城尾,刺疼了我的眼。
夜府的人早间便开始撒钱,见我过路,塞了一枚喜钱。
我没有怨的理由。
从始至终,我只是他买回去的一个玩物而已。
只是错就错在玩物对主人有了情。
阿刈太宠溺于我,以至于让我险些忘记了身份。
我握着他的喜钱坐在马车上,哭得狼狈。
阿刈拜堂的时候,我站在城外三千里的白鹤山腰,望着城中一处浓烟起,我笑了。
宅院的火光是在锣鼓声中燃起的,我想婢子们醒来救火时,大抵又会埋怨我生了事端。
分明是公子大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