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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丈夫 天涯乌班图 2518 2025-01-11 11:16

  

天刷洗。

可他的呢?放在那儿从没挪过位置!

我终于明白,起初那种奇怪的感觉是出自哪里。

我甚至有点怀疑,他是有家室的,只是出于某种特殊的怪癖或者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把我养在这里。

现在儿子上了幼儿园,我有的是时间。

于是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悄悄跟踪了他。

谁曾想,他真的是去给人修电器。

找了很久我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我的怀疑。

见他如此油盐不进,中间有一年除夕我生气了,要回娘家过年。

我心里盘算的是,再怎么样年夜饭你总该和我好好吃一顿吧。

谁知他竟开来一辆崭新的皮卡车,把我们娘俩送回老家。

然后撂下一句“过年结束后,我会来接你”,便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

我的家人见他这样,背地里纷纷指责他不懂人情世故。

我倒是尴尬一笑——因为我的家人一直以为我在和他谈对象。

……

然而有一天晚上,我记得那天雷雨交加,钟明知很早就回来了。

看得出他是淋雨回来的,衣服和鞋子上都是雨水。

他进到客厅看见我,突然开口说,“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说真的,当时我懵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等我缓过神来,他已经钻进自己房中。

我还想追上去解释并不是要拒绝,他却拿着自己的户口本出来了。

“我知道结婚需要这个。”他说着便把户口本塞到我手中,“如果你不拒绝,我们明早九点一起去民政部门把事情处理掉。如果你打算拒绝,可以在明天九点之前把户口本归还我。我并不会因为你的拒绝而生气,更不会迁怒于你。你有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说完,他像木头人一样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我在当场呆立了许久……

说得真好听,并不会因为我拒绝而生气。

但问题是,你也没因为我同意而高兴啊。

办结婚证时候要拍照,他那强行挤出的笑容,就跟土匪绑了他爹逼迫他强颜欢笑一样难看。

几乎是“咬牙切齿”式的笑。

这中间还出了个小插曲。

我俩坐在登记处,对面的工作人员将我们二人信息录入系统。

轮到录入钟明知的信息时,系统竟提示查无信息。

那个大姐核实了好几遍,又仔细检查了他的户口本,也没查出异常。

那一刻我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思绪来来回回跑了好几遍,把所有不敢想象的可能都预想了一遍。

这可能是我身为女人的敏感吧。

我当时怀疑钟明知是黑户,怀疑他是杀人逃犯,甚至怀疑他是坏人冒充的……

然而钟明知却毫无波澜的站起来,斩钉截铁的说,“是网络故障,让我来吧,我会修理。”

说着就蹲下身,把大姐的电脑主机箱后的网线拔了下来,徒手撕开网线的裹皮摆弄了一番重新接回去。

他抬头说,“试试看吧,应该可以了。”

那大姐一试,果然行了,信息丝毫不差。

大姐笑着对我说,“姑娘,恭喜你找了个很厉害的老公。”

我看着他,笑了笑,心里很暖。

而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拿了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我顺势说,“我们去吃一顿庆祝一下吧。”

他却上下扫了我一眼,用奇怪的口吻回复,“我看得出来,当前你并不饥饿。因此你的要求毫无意义。”

他真是个令人扫兴的钢铁直男!不解风情的傻大个!

婚后我们依旧保持着和之前一样的相处模式。

他从不索吻,从不亲昵,从不恩爱。

没有性,但我不知道有没有爱,至少我可以大胆的喊他叫老公,小杰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管他叫爸爸了。

结婚后,他整个人突然变了。

几乎不再出去工作,天天站在落地窗前,对着阳台外面发呆,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甚至有点怀疑他中了邪。

“老公。”我试着喊他一声。

他侧过脸,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等待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依偎在他坚实的背上。

我说,“你这样我很害怕。”

钟明知将视线移回窗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他温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

“你并不需要担心,目前一切很好。”他沉重的说。

我很疑惑,“你说……目前?”

“亲爱的,我需要向你告知一件事。”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温柔,也很压抑。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我,我感觉到了爱意,但不知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

“什么事?”我将下巴搭在他的肩头,望着他刚毅冷峻的侧脸问。

他眺望远方,“我们的关系最多还能维持五年。五年后会发生一件事,导致我们不得不分开。”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那股隐隐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我假装不信,有些轻佻的把唇凑到他耳边,压低音量小声问,“难道是五年后有哪个狐狸精要来,把你从我手中抢走?”

他扭过脸看着我,眼神尽是不解的疑惑。

“不,五年后确实会有人来找我,但不是你说的狐狸精。我不认为这个世界存在这种生物。”

好吧,他的话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到时候你要和我离婚吗?”我担忧的问。

“不会。”他缓缓摇了摇头,“只是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那我怎么办?小杰怎么办?”

“我会为你们留下一切所需,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

和钟明知简单对话之后,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我看着睡在一旁的小杰,泪水在眼窝里打转,内心五味杂陈。

好不容易有个像样的家庭,好不容易遇到一位有资格做小杰父亲的人,却只给我短短五年时间。

那一年夏天,我想带小杰回娘家过暑假,问他跟不跟我去。

他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摇了摇头说,“我会送你们到达那里,然后返回。”

呵呵,我早就料到了。

他依旧是开着那辆皮卡车载着我们娘俩,后车斗装满行李。

“这车是谁的?”我抱着小杰坐在后排,忍不住问。

“我的。”他只顾专注的开车。

好嘛,我都不知道这车是他买的。

这时,车子颠簸一下,小杰的玩具脱手。

我弯腰去捡,忽然瞥见副驾驶座下有个黑乎乎的东西,隐约能辨出……那是一支手枪。

当时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害怕极了。

但多年独处寡淡的生活却能让我养成冷静的习惯。

我没有声张,悄悄捡起玩具递给儿子。

“你怎么了?”他忽然问。

我被吓了一大跳,心都蹦到嗓子眼,强装镇定,“没……没事,玩具颠掉了而已。”

……

回到娘家,钟明知为我卸下行李。

我那一箱箱沉重的行李在他手里像是氢气球一般。

我爸妈看了,就仿佛电视《西游记》里高翠兰爸妈看到初来高老庄,还没醉酒现形成猪妖的猪刚鬣。

这次,钟明知破天荒的和我爸妈还有我弟、我弟妹打了招呼,还帮忙修好了我爸那台坏了几年的液晶电视。

他当着我爸的面“教育”我,“有空回家陪父母看看电视。”

反正我爸是对他非常满意。

家人想留他多住几天,他推说有工作要忙,等暑假结束就来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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