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样放过我们。
过了一阵子,我的钱花就要完了。
父母没什么钱,弟弟也准备结婚,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接济我。
我想出去找工作,又生怕遇到杨硕。
我现在是寄人篱下,总不能再开口向钟明知要钱吧。
正发愁下一步该怎么办,钟明知却突然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工作台上。
“里面有钱,你随便花吧,密码是010101。”他站在工作台前,一边认真的用电烙铁锡焊电路板,一边对我说。
说真的,我从没见过哪个维修家电的师傅是站着干活的。
屋里就一盏灯,他让给了我和孩子,他的视力似乎好得出奇,背着灯光也能精准找到芯片的焊脚。
他也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我从没对他提起过缺钱用,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把银行卡放回工作台,“不用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不能用你的钱。”
“你不需要跟我客气,只要你同意,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他始终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真的不用了……”我还想拒绝。
他停止手中工作,转头看向我,又看向我怀里的孩子。
“明天你去帮我买套房子吧,选你喜欢的,用你的户口。卡里面钱够的。”
平时钟明知和我沟通不多,语气生硬怪诞,现在从他口中说出买房就像去菜市场买菜一样轻松。
我不由得怀疑他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钟明知似乎瞧出我内心的质疑,又低头继续工作,同时不忘和我解释。
“我最近喜欢上了阅读,抽空读了几本书。书上说女人和孩子需要一个像样的家。很抱歉,以前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以为你很喜欢这里。当我明白以后,我发现这里似乎不能称为一个像样的家。所以,请你按照我说的执行吧。我不会欺骗你。”
我看向门口小凳子,上面摆放着几本不知他哪里弄来的二手情感杂志。
当真哭笑不得。
另外你看看他说的这都是人话吗?执行?我是你的奴隶吗?
这个傻大个。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照做。
就当逗傻子玩了。
第二天,我戴上口罩,抱着孩子,跑去ATM机前。
插卡,输密码,查余额。
当余额在屏幕里跳出来的时候,妈呀,我彻底愕然。
余额竟有八百多万。
这……怎么回事?
钟明知这么有钱,住这么破的屋子?
那一瞬间我呆立当场,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银行卡险些被ATM机给吞了。
我取回银行卡,手不停的颤抖。
这傻大个竟真没骗我……
我回去拿了户口本,找了个稍好的楼盘,花一上午时间看房,最终付了定金。
晚上我哄孩子睡着,特意忍住困意等钟明知回来。
凌晨两点,他回来了。
见我没睡,他并没有多问,也没有多意外。
他只是抱怨了一句,“你选的地方似乎不是你心目中的理想地段。其实你不必这样做,我并不穷困。”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为了给他省钱,选了一个不在市中心的低价位楼盘?
难道他在跟踪我?
钟明知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立刻强行解释。
“不要误会,我没有跟踪你的必要和喜好。只是恰巧你选的小区有我曾经服务过的业主,他告诉我今天看见你在那里订了房。”
真是个“天衣无缝”的解释。
但我就想知道,你服务过的业主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只是当时的我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就这样,付了房子尾款之后,我们很快搬进了新居。
乔迁那天,钟明知提出让我和孩子住主卧,他自己住在次卧。
买房的钱是他出的,却只要个次卧。
我有点过意不去,他却非常坚决。
以后的日子,钟明知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我,卡里的钱让我随意花。
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去附近的ATM机上查余额。
乖乖,余额比原来还多,快到一千万了。
修家电这么赚钱?
我不懂,只是没心没肺的整天在家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带带孩子。
而他还是一样,背着那个破挎包一早出去工作,很晚才回来。
时间一长,我对这个迷一样的男人越来越感兴趣。
他这个人除了说话有点怪、有些不苟言笑、有些不沾家之外,似乎找不到缺点。
渐渐的,我放下戒备,想进一步和他发展一下关系。
有时会刻意穿上性感的半透明睡衣,坐在客厅沙发等他回来。
但等来的却是他冷冷的一句,“穿这么少会导致你着凉,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将引发病毒感染。”
说完扭头来到存放药箱的柜子前,拉出药箱,从中找了几盒感冒退烧药递给我。
然后他丢下一句“你会需要的”,便独自回房并反锁房门。
我……这……
我手里拿着药,不知所措。
难道这傻大个是个gay?不喜欢女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倒不是歧视gay,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对他产生的依赖情愫到底算什么?
我必须调查清楚。
毕竟目前为止,除了知道他叫钟明知,以及他很有钱之外,我对他的了解几乎为零。
他是哪里人?他体重多少?最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最喜欢什么颜色……
这一切都亟待我去弄明白。
然而那天晚上,我真的发烧了。
半夜我打开房门,只看见厨房里的灯亮着,热水壶竟然已经烧好了热水,触发了自动断电。
时间恰到好处。
热水壶旁甚至还有半杯提前冷却好的凉白开。
我只要加点热水就能直接吃药。
不用想,这肯定是他的“杰作”。
他为何如此了解我的所需,却又不懂我真正的所需呢?
就这样,我糊里糊涂的和钟明知一起生活了三年。
期间我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只是说不上来。
我们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既没有朋友的知心,也没有恋人的默契。
唯有的,只是他赋予我的安全感。
我能感觉到,他没有和我结婚的意思。
但据我观察,他绝不是个gay,因为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有了稍许变化。
他会时不时的上下打量我的身体,只不过那不是渴望,而是好奇。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白鼠,时刻准备被他解剖研究……
三年来,他碰都没碰我一下,我们的交流也很少。
倒是我儿子小杰,他很喜欢。更值得欣慰的是,他总是能精准预判小杰即将生病,并提前做好预防。
小杰慢慢会说话了,见到钟明知就喊爸爸。
这可真不是我教的。
每次被喊爸爸,钟明知都会冲小杰挤出一个傻咧咧的笑,非常生硬。
偶尔钟明知破天荒的不工作,他就让小杰骑在脖子上,俩人一起去外面晒太阳,像爷俩一样。
外面玩够了回来就把小杰还给我,自己则钻进房中不知捣鼓什么去了。
对了,那时候小杰也上了幼儿园。
每一天都按部就班,我早已习以为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在钟明知身上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我从没见他吃过饭,甚至连喝水都没见过。
家里只有三副碗筷,一副我的,一副儿子的,一副他的。
我和儿子的自不用说,天天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