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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富人偏院送饭的活只管吃食,有时候那吃食是馒头包子,有时候是饼,噎得很,也不给水。
为了喝上水,我常常跑到城外的枯井处,用破烂的衣服系成一条长长的绳,把它丢到井底,等衣服吸了水,拉上来再把水挤出来,挤到水葫芦里屯着。
旱灾之后,草黄了,庄稼也渐渐枯了,再到后来连吃食都少了,每日送三餐饭后能从富人那里混得一个饼就不错了。
再到后来,我在小巷遇到了陈南笙。
我本就不受待见,爹死后,我们的那些骂名,诸如瘟种,不孝,克星的话,从爹的嘴里到了外面那些小混子嘴里。
他们见我手里有水自然是要抢的,我打不过只能跑。
我一只手抱着头,一只手拽紧我的水葫芦,我还是有力气的,试图挣扎,毕竟从小被打惯了。
还没等我使出我全部的力气挣脱出来,那些小混子就被陈南笙一把拽开了。
当时我记得,我眼神瞥见了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心里舒了一口气,但身上仍忍不住地抖,我低着头试图让自己停止抖动,可是身体不听使唤。
我抖动着,我隐约听见蓝色长袍的人说了“不怕“,还有些什么,我没听全。
“不怕。“这句话似乎我只在幼时听我母亲说过,此外从未再听过。
过了一会儿,我颤抖的手,渐渐恢复了些。
等我恢复些后,我悄悄抬头又瞥了一眼,只见他在我一旁坐下了。
我想他可能也需要水,于是我递过我的水葫芦。
他好像顿一下,没有接我的水,他笑道:“哥哥不要,你自己喝。”
说完,我有些发愣,他的话语很很轻很温柔,似乎怕吓到我。
可我并不觉他有什么可怕,甚至觉得有些亲切,我从前从未感受的到的一种感觉。
我等了许久他仍是不接。
他又问我叫什么名字,我的水从何处来。
我告诉了他,他说谢谢我告诉他,他既知道去哪了接水,他自己去接就行,不要我的水。
我收回我的水葫芦,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而对于肚子叫我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我会自觉的忽略掉它。
可这时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块大大的烧饼。
烧饼送到我眼前,他道:“快拿着吃。”
可我天生就是不争气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等我不再哭时,他说送我回家。
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
…
第二天我又在小巷那里遇到了他,他似乎就是在那等我,他又给了我一个饼,说道:“我用饼,换你带我去城外的枯井如何?“
他依旧轻声轻语。
我点点头道:“嗯。“
他不直接给我饼,怕又是怕我再哭了吧。
我带他去郊外的枯井时,他比我还走在前面,所以我坚信了,他就是怕我哭。
后来他带着一群人过来挖井,我也跟着一起帮忙。
自此,我一直跟在他身后,也没人敢骂我,打我。
他挖井,我在一旁运土,他说我身体弱,又是女孩子,让我去一旁休息就行,我不肯。
他们挖了很多竖井,还有暗渠,很快我们有了水源。
他还会医术,他在城中中心处搭了个草棚,给那些染上瘟疫、疟疾的百姓免费看诊,开方。
他见我在一旁看他,便问我识不识字,我摇头。
我不曾去过学堂,更没有人教我我字是什么。
后来他又教我识字,还教我认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