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拆迁推土机轰鸣,灰尘四散。
我站在祖父的老宅前,目光紧盯远处的张帆。
他靠在豪车边,神情漠然。
“陆丰,别天真了,利润才是答案。”
“这里的每块砖瓦都藏着生命。”
我压抑内心的愤怒,回想着祖父临终时的嘱托。
心中涌现出强烈的保护欲望。
现在,这些生命即将被他们踩在脚下。
怒火燃烧着我的理智。
我下定决心:无论代价如何,我都要保护这片土地的灵魂。
第一章— 抉择与矛盾
夕阳洒在祖父的老宅上,勾勒出破败的轮廓。
正堂门上的雕花窗棂依稀可见当年的繁复图案。
孩童涂写的歪斜名字,让人忆起童年时的顽皮。
角落里有一扇半掩的木门,透出昏黄的日光。
深埋的往事被微微照亮。
灰尘在光束中飞舞,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屋顶塌陷,窗框破碎。
岁月无情地侵蚀着这座建筑。
我轻抚那扇门时,恍惚听见祖父的声音:“陆丰,这里每一块砖瓦都用汗水和故事筑成。”
这一瞬间,我记起自己的使命:守住这里的记忆,哪怕前路艰辛。
这座老宅不仅是建筑,更承载着家族的欢笑与泪水。
它是祖父半生心血的结晶。
临街的青石板路满是浅坑与积水。
夕阳洒下,水面倒映着坍塌的院墙和那株枯死的老树。
晚风拂过,潮湿与尘土交织,仿佛还带着昔日的喧嚣。
脚边,一个满头银发的老邻居缓缓走过。
她见我凝望老宅,感叹道:“唉,当年这里是咱们最热闹的院子啊。孩子们放学后经常聚在这里玩,老人家们爱在门前晒太阳……”
说到一半,她神色黯然,扯了扯衣角又走开。
我望着她的背影,意识到这里对每个在此生活的人,都是难以割舍的记忆。
顺着破墙往外望去,我发现远处的小巷停着一辆面包车,似乎在进行仪器测量。
明明是拆迁现场,怎么会用到这种精密设备?
我心生疑虑,但暂未深究。
准备离开时,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男子在巷口闪现。
他用手机拍下房屋侧面后,迅速躲进面包车。
我试图上前搭话,但面包车已轰鸣着驶离。
隐约听到车内传来低低的机械声,似在记录数据。
“陆丰,快走吧!”父亲催促着。
“再待下去也没用,这地方迟早要拆。”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安。
院门口那扇老式窗格已长满青苔。
木门在风中“吱呀”作响。
落日余晖透过破损窗缝,屋里浮起微尘。
脚下青石板路踩上去发出“咔嚓”声,诉说着斑驳的历史。
路过旧报刊亭,彩色宣传海报醒目地贴着:“城区旧改,繁荣腾飞”“商业综合体,引领时代新风尚”。
回到家后,我打开电视。
政府与公司代表夸赞:“老城区拆迁能带动GDP翻番。”
但评论区质疑官商勾结、补偿不公。
老邻居李婶抱怨:“没送礼就拿不到像样补偿,他们说给我们回迁房,却不知在哪边。”
这场拆迁绝非普通商业行动。
背后有利益捆绑的官员在操纵。
傍晚,我在停车场遇见拆迁负责人余工抽烟。
“陆丰,你真敢和董事会对着干啊。”
他复杂地说:“我觉得,这么拆会毁掉老城区的许多有价值的东西。”
我叹息:“但没人愿意听。”
余工摇摇头,扔掉烟头:“唉,别说你了。我负责后勤时都惊着了。”
“哪家普通拆迁会订购‘高灵敏度扫描仪’、‘特殊材质防护服’?”
“扫描仪?防护服?这里又不是核污染区。”我疑惑道。
“谁知道呢?上头催得厉害,让我们快点开工。”他说。
他继续说:“听说这些设备都特别定制,费用不低,还要签保密协议。只要干活拿钱就行,别问。”
“保密协议?”我越听越觉得诡异。
“你别管,跟你无关。”他看了看手中的图纸,“劝你一句,别太较真,小心惹麻烦。”
转身又补充:“有些东西我们老百姓掺和不了,该让路就让路吧。”
我站在原地,空气似乎更加沉重。
简单的拆迁为何需要如此专业昂贵的仪器?
背后难道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陆丰,这件事不能掺杂个人感情。”
转身时,我看到公司高层之子冷漠地说:“我们需要的是利润,不要这些‘历史包袱’。”
面对现实与信念的冲突,我陷入无解的抉择。
第二章— 阴谋的显现
在会议室,我向董事会极力争取老城区的提案。
“陆丰,我们不同意你的提案。”董事长冷漠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看向众人,心跳加快。
“保护这片区域不仅延续情感,更是城市文化传承与未来发展的需要。”
“公司需要的是利润,而不是你的情怀。”
会议室瞬间冰冷。
我手心冒汗,紧握讲台,尽力保持镇定。
多次据理力争,提案依旧被否决。
我敏锐地察觉到,他们刻意回避讨论那些昂贵设备的真实用途。
此时,一名财务人员忽然翻起文件:“奇怪,怎么少了一份关于设备采购用途的说明?刚才我还放在这里……”
董事长皱眉:“不用管那些细节,合并入后勤预算就行。”
他们不愿透露设备的真实用途。
张帆猛然拍桌:“够了!陆丰,你真以为几句漂亮话就能改变现状?”
他威胁:“项目已进入倒计时,下月底前必须清场!谁敢拖延,我们就踢走谁。”
“如果你执意阻拦,就别怪我不客气。现在不是你想保护的问题,而是我们必须清除任何障碍。”
他冷冷扫视我,补充道:“你的坚持除了给自己找麻烦,还有什么意义?”
面对张帆的威逼,我脑海中闪过无数反驳之辞,却被他的气势压下。
他低头看我,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你明白吧,不可能因为你一时的感情就停滞不前。商业目标是利润,个人情怀无关紧要。”
此时,一位负责财务审核的董事质问:“陆丰,你说保护老城区,怎么还弄出这份高额设备采购清单?”
我皱眉看清清单,上面列满了“高精度脑电波监测仪”、“深层地质扫描装置”、“神经信号干扰器”等昂贵设备。
“拆迁不就是推土机和挖掘机?为何需要这些高科技仪器?”我疑惑地反问。
张帆扯过清单,冷哼:“这些设备可不是摆设。要么带来同等利润回报,要么别指望我们为‘历史价值’买单。”
我盯着那些陌生的名词问:“这些东西到底什么用途?”
“你别管,总之公司有人要它们。再问,你也无权过问!”张帆打断。
我扫视会议室,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名陌生男子。
他静静听完讨论,微笑后若无其事地收起笔记本离开。
会议陷入死寂。
我虽不想退让,但这些所谓“科研”仪器与拆迁毫不相关。
令我心中涌起莫名阴影:这场改造计划究竟隐藏着什么?
一时间语塞,我无力反驳。
但在短暂沉默中,祖父的遗言浮现脑海:“坚守,是最难却最值得的事情。”
我挺直脊背:“李总,您说得对。但若忘记文化价值,最终也会失去长久的利润。这不仅是情怀,更是未来。”
“我关心的是,在追逐利润时,我们能否不丧失灵魂,不沦为只献媚金钱的傀儡。”
“你的灵魂,或许只值一栋破房子的价格。”
我盯着眼前的实验数据,拳头紧握,手心沁满冷汗。
或许……他说得对。
我们的选择可能杯水车薪。
但祖父的笑容与老城区的记忆再次浮现脑海。
我只有一个念头:“不,放弃意味着彻底失去一切。”
张帆缓缓起身,低头看着桌上文件,语气平静却自嘲:“陆丰,你知道吗?当年我也像你一样,以为理想能改变一切。”
“可后来,我亲眼看着坚持保护历史的人被现实压得体无完肤。那些满怀理想的建筑师最终都沦为追逐市场利益的‘商人’。”
他顿了顿继续:“十年前,我父亲因阿尔茨海默病逐渐失去记忆,那段痛苦深深刻在心里。”
“为了挽回他的记忆,我投身脑科学研究,希望通过科技手段拯救他。”
他目光凝滞:“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若无盈利,公司早被市场淘汰,到时还有谁谈文化保护?”
“想谈理想?首先得有立足的资本!”张帆轻蔑一笑。
“文化遗产保护不仅关乎情怀,更是长远投资。可巴斯古城的例子……你以为那些古迹的保护与你我何干?”我反驳。
他冷笑:“这片区域地价高,开发成商业综合体三年内收益翻倍。你的保护只会阻碍发展。”
我直视他:“真正的商业辉煌不该建立在历史废墟上。我们不能让贪婪吞噬文化魂魄,让历史根基无声埋没。”
他冷笑一声,没有多言,转身将目光投向董事长,眼中满是得意。
董事长轻咳一声,冷声宣布:“陆丰,你的提案被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