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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亲子关系：99.99%”。我当时就懵了，脑子嗡嗡的。我，林清？沈氏集团的千金？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捏着那张纸，手都抖得不像样。这玩意儿，是想告诉我，我活了二十年，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我从小在城中村长大，住的是房东隔出来的小单间，墙皮都掉了一半。我妈在小饭馆洗盘子，一天到晚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我爸是个泥瓦匠，风吹日晒的，皮肤黑得像块炭。我小时候，就想有条漂漂亮亮的裙子，人家林雅，骑的是大白马。我是抱着土狗的穷丫头，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投胎，真是门技术活儿。

现在，有人跑出来告诉我，我其实不该是这样的。我应该是穿着公主裙，骑着大白马的那个。这……这简直比电视剧还狗血！

我妈接到电话的时候，手里的盘子都摔碎了。她愣愣地看着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清……清啊，这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堆乱麻线，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沈家派来接我的是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他客客气气地叫我“沈小姐”。我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像是看什么稀有动物。

沈家的大宅子，比我想象的还要气派。雕梁画栋的，跟古代的王府似的。我站在门口，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迈。我以前来过最豪华的地方，就是市中心的那个大商场，那时候我跟我妈来买过年衣服，我站在一个卖高档童装的橱窗外面，隔着玻璃看里面穿着漂亮蓬蓬裙的洋娃娃，那时候我就想，我什么时候也能穿上这么漂亮的裙子。现在，我来到了比我想象中还要豪华一百倍的地方，可我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的“亲生父母”站在台阶上等我。我“妈”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她看到我，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快步走过来抱住了我。“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她哽咽着说，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僵硬地站在那里，任由她抱着。她的怀抱很温暖，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亲切。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外人，闯入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我的“父亲”——沈国涛，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威严。“清清，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疼惜，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我冷笑了一声，说：“一句‘受了很多苦’，就能弥补一切吗？”

他沉默了。

2

走进沈家的大厅，我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哪儿都觉得新鲜，又哪儿都觉得不自在。水晶吊灯亮得晃眼，脚下踩的是软绵绵的地毯，就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我以前住的出租屋，一开门就是一股霉味，哪儿见过这种阵仗？

林雅也下来了，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她看到我，撇了撇嘴，说：“哟，这不是我们家走丢的……嗯……土包子回来了？”

我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攥着拳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我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她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然后又冷笑了一声，说：“哼，就算回了沈家，你也还是个土包子，骨子里都改不了。”

“那也比某些人强，靠着别人的身份招摇撞骗。”我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林雅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她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我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