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昨天发生的事情，导致今日的行走一直不便。

同事全程扶着我，问我会不会明显脚疼。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却发现队伍最前方的人甚至都不曾回头。

陡峭的山路上，石子松动，大家都差点滑倒。

前方的程夜转过身，看了我一眼。

那个眼神，我很不想承认。

很像当初他关心我的眼神。

我回避视线。

低头看着脚下，却瞬间怔住。

那是一张四年前他为我拍的照片。

尽管已经褪色，可我几乎是一眼认出。

照片是我戴着红蝴蝶结穿着白裙子在阳光下跳舞的背影。

那时候我还是舞者。

程夜他拿着相机笑着对我说。

他是我的专属摄影师。

会一直记录我最美的瞬间。

我红了眼眶。

声音却异常颤抖。

“这张照片……为什么你会留着它？”

程夜低头，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

他捡起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柔弱的声音。

“然哥！”

我转头看到安然扶着肚子走了过来。

她显然是特意跟来的。

我和她对视的那一秒，我能敏锐感受到她的敌意。

没等我反应过来，安然不知为何脚下一滑，身体向后倒去。

程夜绕过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冲了过去。

他一把抱着她。

可他刚才的动作太过用力牵动着我脚下松动的石子，我的脚不可避免磕到一旁的石头。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我的眼泪疼得直飙。

小林扶我起身，气急败坏想开口骂人。

被我制止，我强颜欢笑摇头。

毕竟现在早点完成工作，早点离开最重要。

而后方的程夜完全没有丝毫察觉我这边动静。

他此刻的温柔如今全都给了别人。

“不是让你别跟来吗？还这么不小心！”

我捕捉到女人得瑟眨眼。

下一秒，她向男人委屈地垂下眼，声音轻柔而颤抖。

“可是人家担心你，离不开你嘛……”

我站在原地，回身抹掉眼角因疼痛而泛起的泪水。

不再看那对并肩而行的身影。

4

路上，小林和村长聊起了四年前隔壁山村发生的一场泥石流。

“那场泥石流听说闹得很大。”

“当时要不是有人及时发现险情，估计村里人都来不及逃命。”

村长接话道：“是啊，那时刘然，他是我们村里的骄傲。”

“当初我们发现他的时候……”

“爸爸！”

一旁的安然开了口，她问还有多久结束。

明眼人都知道她在转移话题。

此时小林不乐意。

他意味深长地问，“当年程……刘然救人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一个女人陪着他？”

我的心猛地麻木。

紧紧盯着程夜的背影。

可前方的程夜只是摇了摇头，捂住额头，似乎在努力回想，但最终只是低声说：“不记得了。”

安然接话，“有些记忆，不记得也没关系。”

他顿了顿，宠溺摸了摸她的头。

“对，重要的是，然然救了我，我们现在有了新的生活，不需要再去追问那些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