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阳光正好。

这间会所的硬件设施确实对得起它的价格。隔音效果好到让人心疼。

我一个字一个字在备忘录上记下：下午两点十五分，程锋进入值班室。两点四十分，程锋离开值班室，衬衫扣子系错了一颗。萧雨五分钟后从值班室出来，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们大概以为我在午睡。谁又能想到，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会在这个时候醒着。

手机震动起来，是小婷发来的消息：「查到了，这女的去年还是个小网红，直播带货那种。最出名的一场直播就是卖情趣内衣，那场直播有三十多万人观看。」

我咬着下唇笑了。奢侈品牌的情趣内衣，比起遮掩身体，更擅长编织欲望的网。

窗外的阳光依然灿烂，照在我的手机屏幕上，反射出一片刺目的白光。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计划在我脑海中渐渐成形。

2

那天之后，我开始留意他们的每个细节。

程锋现在总是下午两点左右来月子中心。他知道这是我雷打不动的午睡时间，因为医生说产后要保证充足休息。可他不知道，我早就不困了。

我开始在手机备忘录记录：周一，他来的时候，萧雨正在哄女儿。他凑过去看，说要学习怎么照顾孩子。萧雨手把手教他怎么抱，两个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的呼吸。

周二，他说送了一盒月饼给护士站。可我后来去护士站，只看到萧雨在吃一块包装精美的月饼。

周三，他迟到了半小时。领口有一块细小的口红印，和萧雨嘴唇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徐清，你最近气色不错。」萧雨像往常一样推着营养餐进来，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

我也笑：「是吗？可能是我先生每天都来陪我的原因。」

她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把餐盘摆好：「程先生确实很体贴。」

我切开煎蛋，蛋黄流出来，像一颗正在破碎的心：「他对谁都很体贴。」

萧雨没接话，转身去收拾婴儿床。我注意到她今天喷了香水，是我用过的那款。程锋说过最喜欢这个味道。

小婷是下午三点来的。她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宝贝，我好想你！」

萧雨正好进来换尿布，小婷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等萧雨出去后，她压低声音：「就是她？」

我点点头。

「确实漂亮，」小婷冷笑，「但是宝贝，我查到一些事情，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说。」

「这女的以前是专门陪玩的，后来才去直播带货。她的目标都是已婚男人，特别是那种事业有成的。」小婷从包里拿出手机，「你看这些截图，都是她以前的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