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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铁塔一般矗立在众人眼前,他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和湛蓝的双眸,在穿透雕花窗棂洒下的阳光映照下,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傲慢光芒,仿佛他就是这片土地的主宰,眼神里全然没有对周围人的丝毫尊重。
士兵们跟随着亨利鱼贯而入,大摇大摆地四散开来,粗鲁地将桌椅撞得东倒西歪。他们一屁股坐下,便扯着嗓子吆喝起来:“喂!快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茶点统统端上来,动作麻溜点儿!”
那颐指气使的劲儿,好似这茶楼是他们自家开的厨房。紧接着,他们那刺耳的嘲笑声便在楼里此起彼伏,肆意地对本地人的穿着打扮评头论足:
“瞧瞧这一个个的,穿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土得掉渣!”
“就是,和咱们大英帝国的绅士风范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哈哈哈!”
他们那毫无顾忌的哄笑声,像一把把利刃,将茶楼里原本和谐融洽的气氛瞬间切割得七零八落,使得整个空间如坠冰窖,寒意逼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座的每一个人,无论是本地的茶客,还是店小二阿福,心头都涌起一股愤怒与屈辱交织的复杂情绪,却又迫于英军的淫威,敢怒而不敢言。
阿福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招呼,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心中却暗自叫苦不迭。
亨利故意找茬,猛地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到阿福身上,他却只能强忍着灼烧般的疼痛,赔着笑连连道歉。
佐藤四郎微微皱眉,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住刀柄,指节泛白,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愤怒;李焕等人也面露愠色,双手紧握成拳,却顾及当下严峻的形势,只能将怒火深埋心底,隐忍不发。
当晚,茶楼打烊后,阿福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在昏黄的灯光下收拾桌椅。忽然,一抹熟悉的温润光泽映入眼帘,竟是佐藤四郎遗落的玉佩。阿福深知这玉佩对客人定是极为重要,当下便小心翼翼地将其收起,决定第二日在茶楼等候归还。
而此时,香港街头却宛如一锅即将沸腾的热粥,喧嚣与躁动不安的情绪肆意翻涌,全然没了平日里那虽忙碌却有序的模样。海风裹挟着咸湿的味道吹来,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英国殖民政府,宛如一只贪得无厌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为了扩建港口,以填补其不断膨胀的贸易欲壑,竟冷酷无情地将罪恶之手伸向了本地居民世代聚居的家园。
他们精心绘制的规划蓝图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居民区被醒目地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