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带。”

　　刘爷爷无关痛痒的解释，完全没让村长脸色好起来。

　　村长看爸爸的眼神充满了不识趣。

　　尽管我上次给村长送了好一堆东西。

　　06

　　村长含着怒气离开，果然私下给我们家使绊子。

　　爸爸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完全没看出来。

　　甚至弟弟病还没好就带着他出去耍威风。

　　当天回来，弟弟病的更严重，爸爸这才着急忙慌带弟弟去看村里的神婆。

　　神婆是村中最有威望的人，村里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但现在神婆只摇摇头，道了句“没有办法了。”

　　爸爸不信邪，又抱着弟弟去赤脚医生那。

　　医生扣扣头皮，看了眼就说：

　　“没救了。”

　　弟弟被这一折腾，咳嗽不停，还咳出了血。

　　平时刻薄的嘴此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无力憎恶地看着我。

　　我冲他嘲弄般勾起了唇，嘴巴一张一合。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他趾高气昂的模样。

　　“爸爸害死的你——”

　　这笔死，爸爸可是也要算一头的。

　　本来他以为只是感冒发烧这种的小打小闹，没想到已经这么严重。

　　突然，爸爸冲我嘶哑地喊，揪着我的头发不断发问。

　　“怎么病的不是死丫头你——”

　　我扯着嘴角真想大笑，也想冲他大叫。

　　妈妈死的时候，怎么死的不是你。

　　可惜不行，我还是要继续做回唯唯诺诺的李盼儿。

　　不仅这样，我还要等，要等所有人都死去。

　　我从下往上死死盯住他，仿佛在看他头上的死期。

　　爸爸揍完我，留下奄奄一息的我在弟弟房间。

　　我慢慢靠近弟弟，忍不住伸手掐他的脖子。

　　手却一下子无力耷拉下来。

　　扫到床边的糖纸，我神色一变赶紧把糖纸揣兜扔掉。

　　到弟弟死的那天，刘爷爷和刘奶奶穿着一身黑来哭丧。

　　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他亲爷爷、亲奶奶呢。

　　刘爷爷和爸爸抱头痛哭，讲着自己有多喜欢弟弟，知道弟弟死后有多伤心。

　　还捐了三万给爸爸。

　　爸爸本来伤心的情绪一下子没了，嘴角抽搐想往上扬。

　　刘奶奶也倒在地上捂着心口，要是嘴角没有那一抹笑就更像了。

　　而我抱着弟弟的尸体一直嚎叫，甚至快要没氧气要晕过去。

　　这时奶奶也刚好赶了回来，直接把我推开在地，真情实意扑到弟弟身上大哭。

　　“我的强啊啊啊啊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早啊啊啊啊——”

　　我被她猛地一推，脑袋磕到床角。

　　手一摸发现沾满了鲜血。

　　我环视一圈没有人注意到我，苦笑一声离开这里。

　　身后一声声哭喊声为我铺下前行的孤独的路。

　　因此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默默的目光。

　　07

　　弟弟刚死不久，爸爸和奶奶就缓过来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重男轻女重的是任何男孩，不一定是李英强，也可能是李英武、李英文等弟弟。

　　这份爱不是倾注到一个人身上，是一个男孩的身份上。

　　但妈妈跟我说过她得到过独一无二的爱，是外公外婆给她的。

　　这时妈妈总是眼眶湿润，复杂地看着我。

　　她想像外公外婆般爱我，但又忍不住恨我身上另一半的血脉。

　　罪恶的血脉。

　　我也会在这个时候擦去妈妈的眼泪，让她不要想这些。

　　我不在乎妈妈能否对我倾注一份爱，但我……

　　要妈妈离开肮脏的这里。

　　我远远看着爸爸身边哭的不能呼吸的姐姐，无力地扶住门框。

　　我能怎么办，怎么阻止——

　　可又有一个和妈妈一样的受害者。

　　“幸好老刘给的那三万，不然还真没钱再娶婆娘了哈哈哈哈哈。”

　　爸爸抱着抗拒的姐姐，狠狠亲了几口。

　　然后用铁链关在他的房间里。

　　饿了几天，还被他打了好几次，爸爸才允许我进去送饭。

　　我送饭的时候静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