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要派兵出征，派谁领兵便成了重中之重。

我正揣测李胥会指派何人，路战便来了。

他黑着脸，主动请缨前往边疆御敌。

李胥站在高台之上，望着即将出城的军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我猜路战是怕李胥另派他人出征，以致兵权旁落。

所谓忠肝义胆，不过是狼子野心。

我站在李胥身侧，瞧着皇帝阴晴不定的神情，心底突然明悟——路战与这狗皇帝面和心不和。

虽说他们是叔侄，可我听闻，前些日子路战进宫面圣，一名唤作东梅的宫女莫名身死。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宫女的生死，犹如一缕清风，转瞬即逝。

但李胥却为那宫女大办丧事，我暗中打听，那宫女身份低微，与李胥也并无瓜葛。

恐怕这厚葬之下，掩埋的不只是宫女的亡魂。

李胥回头望向我，我也淡淡地回望他，神色平静。

自家中遭遇变故那一日起，我脸上的少女稚气仿若一夜之间消散殆尽，余下的唯有沉默与沉稳，我已然能将所有心思完美隐匿。

李胥问：“你恨朕吗？”

“臣不敢。”我面无表情地应道。

李胥眯起双眸凝视着我，蓦地伸出手，扼住我的脖颈，猛地将我拽至身前。

这变故来得突然，我颈上的手仿若钢铁般坚硬，挣了挣没能挣脱，索性任由他将我拉近，手悄然探向腰封内藏着的匕首。

“太弱了。”

李胥不屑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的脸色瞬间惨白，并非因窒息，而是手腕处传来的剧痛，我的手腕被生生拽脱臼了。

“你——！”我疼得难以言语，浅色的唇被咬出了血。

“你父母没教过你礼仪吗？丞相，你该称朕为陛下！”

李胥冷冷地盯着我，松开我脱臼的手，顺势按在我的腰间，触碰到那把粗糙的匕首。

“我父母因你而死，他们如何教我礼仪？”我毫不退缩地直视他的双眼，并不觉得怀揣凶器意图刺杀皇帝有何不妥。

“你想杀朕？”李胥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那又如何，终有一日，我要你为我父母偿命！”

我沙哑低沉的嗓音，仿若某种绝境中野兽的嘶吼。

李胥见我这般模样，兴致索然，咂咂嘴，仿若丢弃秽物般，将我甩开。

那股力道让我身形失控，踉跄后退几步，后腰重重撞在矮墙上，我摇晃几下，身体失衡，险些头朝下从高墙栽落。生死一线间，我伸手死死抓住城墙边粗糙的砖石，奋力挣扎着爬上来，指甲崩裂，鲜血直流。

我靠在城墙上，双膝微微颤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一个念头：方才那一瞬间，我差点就死了。

李胥看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