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时李文舟往他车上倒的时候,他以为是碰瓷的,本不想管。
可他下车一看,血流了一地,这时也就顾不得是不是碰瓷了。
报了警,送了医院。
李文舟身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手机,没有电话手表,没有钱。
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校服,一双开裂的鞋子,一个陈旧的书包。
除了一个胸牌能证明他的身份。
通过胸牌找到学校,再通过学校找到家属。
电话打过去,容深刚说了一句“你好,李文舟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那边就回了句:“谁撞的找谁,人和我家没有关系,我没钱,也没空。”就挂了电话。
那一瞬间,容深仿佛明白了为什么一个高中生半夜三更的在路边晃荡。
手术结束,医生说病人的求生欲不强,什么时候醒说不准。
刚刚护工通知他人醒了,他急急的赶来医院,却在路边看到了人。
像游魂一样的往前走,和车祸那天一样的状态。
他惊出一身汗,急忙冲过去把人逮回来。
之后,他没有接到过一次那边打过来的电话。
而李文舟醒来后也没问过他家人。
他让人查了查。
这是个可怜的孩子。
一个极度缺爱的乖孩子。
6
我一口一口的喝完了一碗粥,整个人都变得暖暖的,很舒服,突然就没那么急着死了。
一杯水递到我手边。
“喝口水。”
我喝了水,看着容深把东西收走,我缩了缩就躺下了。
我露出双眼在被子外观察容深,很年轻,长的很帅,光看着比哥哥优秀很多倍,他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可他还很温柔很善良。
我看见他往外走,有些着急的仰头张望,又在他进来时立刻缩回来。
我眯着眼看着那一大袋东西停在他床头。
温润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文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给你买了些洗漱用品,你看看。”
我坐起来,接过袋子,对他改称呼的要求选择了默认。
在我的记忆里,没人叫过我文舟。
爸爸妈妈很少跟我说话,需要的时候都是用:“喂,你,臭小子,蠢货”来称呼我。
我没有朋友,同学也不爱跟我说话,老师不理我,我被人叫到全名的机会都很少。
我抱着袋子,悄悄的扯了扯嘴角。
怀里的袋子被人拿走了,我正要抢回来。
一句:“我去给你放好。”止住了我的动作。
我空着的手里多了一部手机,一个遥控器。
“无聊了可以玩玩手机或者看看剧。”
我举着崭新的手机问:“给我的?”
“当然。”容深说完就走了。
我拿着手机开始研究,其实我不会玩,因为我没有拥有过手机。
“不会用吗?”
我下意识的把手机倒扣在床上,不想让他知道我连手机都不会玩。
“没关系,我来教你。”
我看向他认真的侧脸,他真的好温柔。
我很笨,这是事实,学东西慢,这是事实,性子闷,这是事实。
但容深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一点点的教会我使用手机,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天黑了,容深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察觉到我在看他,他笑着问我:“是不是饿了?晚饭很快就来。”
我问:“你不走吗?”
“嗯,不走,我陪床,这段时间我来照顾你。”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心里却开心极了。
我想,要是身体好得慢一点就好了。
7
晚饭送来,我被容深扶着到了旁边的餐桌上坐好。
我小口的吃着饭,只夹最近的那个菜。
努力表现的乖巧讨喜些。
“菜不合口味吗?你刚醒,要吃清淡的,过两天给你吃大餐。”
怎么会不合口味,我从没吃过这么精致的菜。
只是,他不喜欢这样吗?妈妈明明说这样才没那么讨嫌。
我立刻往其他盘子里伸筷子,“合口味的,好吃。”
容深笑了笑,“好吃就多吃点。”
我心想,原来在他面前,我也可以像哥哥一样想夹哪个菜都行。
饭后,护士过来给我吊水。
我昏昏欲睡的看着吊瓶,不敢睡。
肩膀被人拍了拍,“困了就睡,有我看着,放心睡。”
我双眼迷蒙的看了眼容深,放心的睡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我第一时间去找容深的身影,病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人不在,但我没有很着急,他说要陪护的,我相信他。
我坐起身,看着门,等他回来。
没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