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了兴趣，坐在我身侧的椅子上。

我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力气

“妾身只求陛下一件事”

他点点头，示意我说下去

“允许妾身等到明日午时，就坐在这里，午时过后，甘愿赴死”

其实，我原是不抱希望的，谁又能奢望一国之君在战场上能怜惜一个女子。

不想他竟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

“好，但是朕有一个条件。”

我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玩笑的意味，但是他却格外认真

“明日午时之后，跟朕回建安，入宫。”

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玩物，从前就是各诸侯王的赌注，现在也还是。

但是我没有任何拒绝的能力

只能接受。

3

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我在等赵世安来接我的这一夜里

回想起来自己漫长又荒诞的前半生。

想起在八岁之前没有入阳关城的日子。

我原是家中第二个孩子，上有哥哥，下有弟弟。

一个尴尬的身份，尴尬的位置。

中原战乱，求生艰难，虽然吃食不多，但是父母没有苛待过我

我的小时候，也快乐过，和隔壁的邻家姑娘去放风筝，去采花。

那时候，村里的人大多生下女儿之后溺死了，或者十岁之后买入青楼，再不行，就是买于大户人家当小妾。

我小的时候真庆幸，跟为数不多的玩伴时常炫耀。

“我爹可疼我，他总是要我把放在膝盖头上，搂在怀里喂蜜糖吃”

“还有啊，他答应我，明年春天的时候，要送我上私塾去”

对面的小伙伴总是羡慕我

“在咱们村里啊，瑶瑶的父母是最好的”

可是，没能等到来年的春天。

建安十一年的冬至，我娘给了我五个铜板

让我去阳关城打一两醋来吃饺子。

我满心欢喜的回到家时，爹娘已经带着哥哥弟弟人去楼空，不过我想，他们还是放心不下我，在灶台上留下八个饺子。

那年，我正好八岁。

从此，我成了个没人要的孩子，只能走进阳关城，乞讨为生。

直到遇见赵世安，那时候朝廷为震慑地方藩王，派赵世安进城削藩。

那时候我已经十岁，好几天没吃饭了，因为一个女人给了我一个馒头，就被她骗进了阳关城里最大的青楼。

4.

其实，回忆也不长，但是偏偏的等我记起这些陈年往事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换下甲胄，穿了一身常服，倒是不像武将，像个书生。

“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姑娘可别忘了跟朕的约定。”

我依旧望着铜门外，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赵世安没有来，他终于还是如同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