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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了。
迟早有一天,家里所有的鸡蛋得被田金凤霍霍完。
算命告诉她,她这胎怀的是龙凤胎,普通人根本怀不上,所以要大补。
所以,她一天能吃十个鸡蛋,几个月下来都不腻的。
龙凤胎在村里实属罕见,自那以后田金凤整个人变得拽得很,见谁从不高看一眼。
仰着头走,也不怕崴了脚。
田金凤嫁的男人是个粉刷匠,能挣钱。
若这胎是儿子,更是老李家长脸了。
我理了理睡凌乱头发,冷笑,“要喂你去喂,我又没吃鸡蛋。”
田金凤愣住了,唰地一哭,“妈,阿花反了,要和我们离心!”
婆婆耳朵灵光得很,抄起扫帚就往家里冲,气势汹汹道:“敢反了?”
8
婆婆用扫帚狠狠打在我身上,嘴里还一边振振有词:“睡睡睡,一天就知道睡!屋外的鸡也不知道喂。”
我心一横。
这个年代,比的就是谁比谁更疯。
她抄扫帚,我就拿菜刀。
她敢撒泼打滚,我就自寻短见。
要是牛阿花刚出月子就被一家人逼死,恐怕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们。
见我攥着手里从厨房拿的的刀,母女俩眼含泪珠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一个字也不敢说。
我见此身心大爽。
特意给自己下了一大碗鸡蛋挂面。
二人眼睁睁看着我呲溜呲溜吃面,敢怒不敢言。
9
田金华回了家,公公还在河边外守渔船。
我料想母女俩肯定要告状了。
谁不会啊!
我提前给自己画了点疤痕妆,特意把家里脏衣服糊弄了挂上。
母女哭,我也哭。
母女撒泼,我更撒泼。
“儿啊,你不在的时候,你媳妇要砍死我们娘俩啊!”
“我没有,她们冤枉我,金华,你知道的,我杀鱼都不敢,又怎么敢砍人?”
田金凤争辩:“哥哥,她都是装的,白天拿刀的时候可吓人了。”
“那你说我为什么砍人?”
母女俩被问懵了,面面相觑。
田金华一直都以为家里的鸡是被我吃的,哪里知道都被妹妹笼了去。
谅他们也不敢说实话。
田金华终于看到我的伤了:“阿花,你脸怎么回事?”
“金华,这都是婆婆和大姐给打的。”我哭得梨花带雨,“但是我不怪他们。她们只是见我给一家子洗衣服动作慢了点,可是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的,我刚出月子,还没有力气。”我柔柔弱弱靠在他身上。
“妈,大夫都说阿花现在的身子不能碰凉水!”田金华果真气道:“你怎么让她洗我们一大家子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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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这么一闹。
田金华多多少少了解他不在家,我和女儿或多或少受到家里人苛待。
我又在一旁使劲吹耳旁风,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