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嘛，所以你用了哪张照片，好看吗？」

　　「忘了。」 沈逸冷冷地抛下这两个字。 我「啊？」了一声：「忘了？什么意思，清明祭日的时候，你没去看过我吗？」

　　比如拿着花站一会儿，或者烧点纸之类的。 结果沈逸说，没有。 「我没有祭拜过你。」 我：「……」 我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复活了。

　　大概是来讨债的吧。 我无奈地咽下这口气，换个问题问道： 「你现在住的房子什么样，大吗？有花园吗？」

　　曾几何时，我和沈逸憧憬的未来蓝图里，有一座带花园的小房子。 沈逸握着方向盘，回答道：「很大，花园也很大。」 「真好啊。」

　　我感慨万千，不经意间又问道： 「林悦，她也跟你住在一起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傻问题，他们都要结婚了。

　　车速明显加快，吓得我全身僵硬。 沈逸手背上青筋暴起，大声呵斥我： 「苏瑶，你是不是有病？老问她的事情，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我真受不了他这语气，也火了。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我就问问而已！」

　　我莫名其妙地死去活来，从原配变成了类似小三的存在，我都还没生气，他倒先发火了。 从见面开始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每句话都像带刺一样。

　　对林悦温柔体贴，到我这儿就全变了样。 我提高声调说道：「身为亡妻，关心一下你不行吗？」

　　沈逸被我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车子猛地拐向路边，急停了下来。 我惊魂未定，转头对上他通红的双眼。 ……完了。

　　沈逸现在可不在乎我，不会把我扔在大街上吧。 「对不起！」 我急忙补救：「我不是故意要打听的，你不想说就算了！」

　　「……沈念。」 沈逸哑着嗓子，艰难地说道。 「林悦也在，和沈念一起。」

　　6

　　沈念。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我的头顶。 自复活以来，那种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朦胧感瞬间消散，血腥与汽油、泥土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我猛地坐直身子。

　　我怎么能忘了他……！ 沈念。 和我一同遭遇车祸的，无辜的，幼小的孩子。 「救命！来人啊，快救他！」

　　安全带紧紧勒住我的肩膀和手臂，眼前的一切变得灰黄模糊，剧烈的疼痛从膝盖下方蔓延开来，但我已顾不上这些。

　　我全身颤抖，不停地尖叫。 「沈逸——！救他，救救我们的孩子！」 孩子，襁褓中的沈念。 他被我紧紧护在怀里，稚嫩的小脸脏兮兮的。

　　他在哭，他在害怕。 可我已经没有力气哄他。 「疼……好疼啊……」 「沈逸，沈逸……」

　　我感觉全身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耳中轰鸣声不断。 那最深刻、最痛苦的梦魇，如同钢制的蛛丝，将我紧紧缠绕，密不透风，让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醒醒，小瑶醒醒，苏瑶！」 直到一双手冲破那混沌的黑暗，用力将我拉出来。 挡开我的挣扎，解开我的束缚，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不停地安慰着我。

　　「没事了，小瑶，有我在，别害怕。」 「沈念没有事，他还活着，就在家里。」 「……家？」

　　「对，」沈逸贴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