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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扬起手,生平第一次重重打在弟弟的背上。
弟弟忍着剧痛站起身,带着哭腔推了我一把。
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上,擦破了一大块皮。
疼痛瞬间点燃了我的怒火,我顾不上和弟弟多解释,拽起他拼命往前冲。
奶奶没了,爸爸疯了,我绝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弟弟送命。
当我们跑到二楼家门口时,楼道灯 “滋滋” 闪了几下,亮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洒在门前,影影绰绰能看到一双穿着黑靴子的脚。
那是一双脚尖内扣、微微颤抖的脚,靴面沾满了湿漉漉的泥土,黑得让人胆寒。
我咬着牙,拉着弟弟冲了进去。
“咔嚓” 一声,家门开了。
屋内冷飕飕的,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爸爸戴着黑帽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客厅,手里端着个盘子。
他嘴唇翕动:「吃点吧。」
盘子里装的是些看不出形状的东西,黑乎乎、黏糊糊地堆在一起,散发着一股腐臭气味。
「爸,我们要拉窗帘睡觉了。」
我拉着弟弟冲向卧室。
躺在硬邦邦的小床上,我紧闭双眼,长舒一口气。
万幸,在最后一刻,我们依照纸条规则,冲进家并躺在了床上。
此刻我深信不疑这保命的规则。
因为,一进屋,我就看到弟弟怀里的人头又变回了破旧的足球。
弟弟脖子上也没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哥……」
弟弟刚躺下没多久,轻声唤了我一句。
我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弟弟不再言语。
我摊开他的手掌,一笔一划在他掌心写道:‘记住爷爷的纸条!’
爷爷纸条的第三句话是:‘九点前务必进屋,进屋后务必拉上窗帘!’
照此行事,只要我们拉上窗帘、乖乖睡觉,今晚便能躲过一劫。
这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传来。
这声音我并不陌生,爷爷以前杀鸡时,会粗暴地扯开鸡的翅膀,那筋骨断裂的声响,和此刻如出一辙。
冷汗瞬间布满我的额头,我紧紧攥着弟弟的手,不敢有丝毫懈怠。
「哥哥。」
弟弟又开了口,声音颤抖,满是恐惧与绝望:「我的电子手环时间比标准时间快一分钟。」
我心里 “咯噔” 一下。
也就是说,我们进屋的时间没卡准点儿。
难道,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