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笑意。
清婉转过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廊下。他穿着深蓝色的洋装，领口微敞，手中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那双眼睛盯着她，带着一点好奇和探究。
“沈庭渊。”男子自报姓名，微微欠身行礼，“刚才在厅堂里见过傅小姐，可惜没机会打招呼。”
“沈先生。”清婉点了点头，语气里透着些疏离，“这会儿出来，是嫌厅堂里太热闹吗？”
沈庭渊笑了笑，语气随意：“厅堂里倒也不错，只是想来廊下透透气，没想到碰上了傅小姐。”
清婉转回头，看向前方，轻声道：“这廊下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没想到沈先生也会觉得有趣。”
庭渊抬头看了看天井，笑意更深了：“傅小姐，雪是无趣的，可站在这里看雪的人却有趣得很。”
清婉听出他话中的意味，回头看着他，神色平静：“沈先生若是闲得慌，不妨去院子里踩几脚雪，听听它碎掉的声音，也许更有趣。”
庭渊怔了片刻，随即低声笑了出来：“傅小姐真是伶牙俐齿。不过我倒想知道，傅小姐觉得雪化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都好。”清婉目光淡淡，“反正再怎么变，也不过是一滩水，终究会蒸发干净。”
庭渊盯着她，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只看到一片平静。他轻轻吐出一口烟，低声说：“化成水，倒是轻飘飘的，随时可以带着离开。”
清婉的嘴角微微一扬，带着些讥讽：“沈先生的道理很好，可惜我不是水。”
她说完，转身朝厅堂走去，步履稳而轻，没带回头。庭渊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傅小姐，不是水，却也未必是冰。”
上海的春天来得迟，几场冷雨之后，天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