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僵硬地说：“那，恭喜啊。”

他的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

手上戴着百达翡丽的表。

身上穿着香奈儿的高定。

举止优雅自信。

我与她之间出现了一道天然鸿沟。

让我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她定定看着我指尖的粉钻。

“恭喜就不必了，把你手上的戒指当做新婚礼物吧。”

“凭什么？”

“就凭你们不配。”

陆远似乎对这个女人有所忌惮。

只需她一个眼神。

戒指就从我手中被抢走了。

她明明什么也不缺。

却不愿给我留下任何。

女人朝着灯光端详着这枚戒指。

“挺美的，只不过不够纯。”

这颗从我手上夺走的钻石，最终的归宿是垃圾桶。

陆远亲自丢进去的。

女人露出极其高傲的神态。

摇晃着手中的手机。

展示着微博封面。

我点开热搜。

头版头条是“陆氏与陈氏的旷世联姻”。

原来是她回国了。

可笑。

我的三年就这样结束了。

还结束得这么荒唐。

打败我的对手，正是我这十二年来的执念。

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陈氏唯一的千金——陈若云。

而我和妈妈就像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

她在陆远背后做着口型：你输了。

强撑了很久的一口气。

终于卸下。

我瘫坐在地上。

拉住陆远的衣角。

“为什么？”

“我跟你只是玩玩而已，结婚讲求的是门当户对。”

陈若云蹲在地上。

望着我。

“山鸡就是山鸡，你妈变不了凤凰，你也变不了。”

我松开手。

亲眼目睹陈若云和陆远你侬我侬，离我远去。

最后，只留下了尾气和我。

变化来得太快。

我还没缓过神。

刚才包间里的女孩路过我身旁。

将我刚刚给她的银行卡丢在我脸上。

“姐姐，这是你的青春损失费。”

“拿好。”

我不禁含泪苦笑。

短短的一个小时，我的人生再次掉回了谷底。

我想起了妈妈。

希望她能托住我。

7

拼命跑回家。

想在妈妈身上找到一丝温暖。

可我推开门的一瞬间。

一巴掌重重落在我脸上。

“你还有脸回来？”

我懵了。

“妈，你在说什么？”

妈妈指着电视。

上面播放着我和许许多多跟不同男人暧昧不清的图片。

弹幕上飘满了无数辱骂的字眼。

“我培养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出去丢人现眼的。”

“你这样，跟妓女有什么区别。”

我的眼泪不住地下落。

“妈妈，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骂我，但你不行。”

“这十二年，我都是为你而活。”

她看着我，眼底是说不清的情绪。

“那你现在做成了什么？”

“是刚被分手，无处可去了吧。”

妈妈将手机举到我面前。

上面是我瘫在地上的画面。

爸爸现在的妻子在向妈妈示威。

她们家向来喜欢这样。

又是一巴掌。

“你真是让我丟尽了颜面。”

我已经麻木了。

“妈妈，你有爱过我吗？”

她沉默了。

其实我知道，自己一直是她复仇路上的工具。

她只爱爸爸。

这些年，贷款培养我也好。

让我想尽办法挤进上流社会也好。

都是为了让父亲重新看到她。

可父亲没看到。

是陈家人先看到了。

他们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轻易地把我清理出场。

“妈妈，我累了。”

“我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女儿，滚出去。”

房门一瞬间关闭。

里面传来反锁的声音。

我知道，这次妈妈也不要我了。

盯着房门的方向。

眼神木木的。

仿佛失去了，又好像没有可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