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坏事。

再加上态度好一点、嘴巴甜一点，大家都是底层人，给足面子和尊重，就能互相理解，平安无事。

只是今天，这个保安似乎有些奇怪。

他是个新面孔，戴着雷锋帽和口罩，缩在大衣里，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是觉得冷吗？

他没有推开小窗细看订单，只一瞥我的手机页面，轻轻点了下头，动作小得几乎看不见。。

那眼神，莫名的阴鸷冷厉，没有一丝新年的温度。

也许是因为过年还得加班，心里不爽？

05

在这样的思绪中，我提着蛋糕，熟练地穿行在小区绿道。

寒风凛冽，猛地灌进宽厚大衣里，我不由加快脚步，向楼栋内走去。

往日里，这个豪华的住宅区人流如织，现在却异常冷清，每栋楼只有一两户人家亮着灯。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草窝」，不管大城市的家多么昂贵奢华，充满回忆的老家才是温馨所在。

「叮~」电梯抵达2栋802。

这里一梯一户。

不过和同一栋的其他业主不同，这户的门外没有鞋柜、没有地垫，干干净净，甚至还保留开发商统一配置的指纹密码锁。

消防门虚掩着的楼梯，有微弱烟味飘出来。

这个烟的品质比较差，不像是男主人跑出家门偷偷吸的烟。

那股焦油味一旦黏上鼻子，久久不能消散，和同事们缺钱时将就吸的烟一样浓烈霸道。

许是其他骑手或者装修人员在楼道吸了烟后，刚扔的烟头？

我不作多想，看着手上的蛋糕，不安地敲敲门：

「你好，外卖到了！」

开门的姑娘显然认出我了，细长双眸弯成了一轮新月，露出八颗洁白牙齿，向我灿烂一笑。

「非常抱歉，我在来的路上，车子滑倒了，蛋糕磕到了。你看看我怎么赔偿你？」我主动说出实情。

06

「没关系的！谢谢你！」她的五官飞舞，抑扬顿挫地说。

「谢谢您的理解。我们有要求，如果有损坏，需要主动和顾客协商处理。」我说。

「OK。」她比了个「okay」的手势，查看起蛋糕的情况。

果不其然，蛋糕撞向了一侧，边缘有部分磕坏。

我谨慎观察着她的神色：「你看我这边赔偿一半金额给你可以吗？」

「不用！我还以为大家过年了，没人会送！我还要谢谢你呢！」她依旧热情洋溢，张开双臂就要拥抱我。

我愣在原地，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呆若木鸡」。

带着些许生疏和羞涩，我张开双臂，回抱了她。

这是我第一次被别人拥抱。

「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吧？我刚到中国，大家都回家过年了，我没有朋友。」她问。

我微微一愣：难怪看着哪儿不对呢，原来是ABC友人呀！

「谢谢你的好意！不客气的，我已经吃过了……」

她听到我的婉拒，垂下飞扬的眉眼，努嘴做出一个沮丧的表情。

就在这时，我肚子居然很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please！等下过来陪我蛋糕吧！」

我见「暴露」了，羞赧答应了下来：「行，按照中国的传统，过年要带点东西去别人家。你等我一下，我带点东西上来？」

「Fine！我叫Chloe，这个给你，祝你一切顺利！」她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我，「一定要来！我等你！」

「谢谢！稍等，我去去就回！」我感激一笑。

07

顾客关上门后，我打开红包，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里面居然是一张百元大钞！

真是人美心善的小姐姐啊！

就在我转身进电梯的瞬间，余光瞟到消防通道的门，开了一条细微缝隙。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似乎传来男人压抑急促的一声低语，以及对讲机的电流声。

隔着耳鸣，声音隐隐约约，听得并不真切。

联想那烟味，这一切就显得不简单了。

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电梯缓缓下降，我快速按下剩余楼层的全部按钮。

电梯在5楼停下。

我转身走向消防通道，蹑手蹑脚无声推开防火门。

推开的瞬间，我有点后悔了——

通道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仿佛酝酿着一场无声巨大的危险。

平日灵敏的楼道声控灯，居然罢工了！

这时候，我闻到了和8楼一样熟悉、但更浓郁的烟味！

楼梯安静得可怕，我的心脏却狂跳如雷暴！

我强压心头的恐惧，屏住呼吸，静静观察了将近半分钟。

楼道里再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我以为自己多心时，楼上传来了细微诡异的电流对讲声：「人还没下去。」

我警铃大作，想跑上楼告诉Chloe，外面有人，不要出门！

可是万一她开门、我和她一起遇到危险怎么办？

配送的订单已经结束，我不能再通过系统的虚拟号码打电话给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