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带着些急切:“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到。”
没多说什么,他们拿上车钥匙就匆匆出门了。我站在客厅里,听着门“砰”地一声关上,没感到丝毫意外。
他们总是这样,对叶敏的关心远远超出对我的。在过去,这可能会让我难受,但现在,我只是觉得平静得有些疲惫。
等他们走后,我拨通了小姨的电话。
“依依,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打电话来?”小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
“小姨,我要回家了。”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回去结婚。”
电话那头一阵安静。
“结婚?时晨和阿博他们知道吗?”小姨的声音透着诧异。
我轻轻吸了口气,语气坚定:“他们不知道,小姨,你也别告诉他们。我不想再生波折了。免得引起误会”
小姨沉默了片刻,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唉,也是,从小到大你就是他们的宝,谁都能看出来他们喜欢你。我还以为你会选其中一个结婚,没想到……”
“没什么可惜的,”我轻声说道,“我们不适合。”
小姨的叹息透过电话传来,但她没有再劝,只是换了个话题:“依依,走之前一定要来看看小姨。你一走,咱们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了。”
“我会的。”我语气柔和,甚至带了点撒娇,“我还给小姨准备了礼物呢,哪舍得不见您?”
挂断电话后,我以为终于可以静一会儿,却没想到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公司的总监。
“依依,你之前的设计作品得了奖,公司把奖杯送过来了。你离职了没拿到,奖杯我让实习生给你送过去了。”
听完这话,我刚想说什么,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看见叶敏捧着奖杯站在那儿,我愣了一下。
4
叶敏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奖杯,却没有递给我的意思。
她咬了咬唇,带着造作的表情对我说:“依依姐,总监让我把奖杯送给你,这个奖很权威,你好厉害啊。”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她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开口:“我想厚着脸皮跟你商量一件事……我从来没有得过这个奖,这个奖杯可以借给我几天吗?”
借你几天?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红晕!
我听到这句话,我差点没绷住笑意。这种荒唐的请求还是头一次听到。
我皱了皱眉,冷笑了一声:“既然知道厚脸皮,那就不要提这种要求。你要是实在喜欢,就自己去参赛。相信以你的能力,拿倒数第一应该没有问题!”
说完,我伸手去拿她怀里的奖杯。
她没想到我的态度如此冷硬,脸瞬间变了颜色,达拉着眼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依依姐,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又不要你的,只是放在家里激励自己还不行吗?”她用力抱紧了奖杯,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激励?! 我才不信!”我懒得再多说什么,直接伸手去拿。
结果就在这时,叶敏猛地收紧手臂,我们一争执,水晶奖杯脱手而出,“咚”地一声摔在地板上,瞬间碎成了一地的玻璃片。
就在这一刻,白时晨和幕博推门进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他们的脸色同时一变,几步冲过来,将叶敏护在了中间。
“小敏!晗晗~~”
两人紧张地围着叶敏,低头检查她的情况,白时晨甚至蹲下身掀起她的裙摆,看到她小腿上被玻璃划出的一道血口,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我送你去医院!”他不顾叶敏的推拒,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匆匆往外走。
站在一旁的幕博看着地上的碎片,脸色黑得吓人。
他猛地转过头,冲我质问:“柳青依!你明明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跟小敏抢东西?”
抢?
听到这个字,我气得胸口发闷,捂着胸口给老娘气笑了。
“这是我的奖杯,是我熬了三年的成果,是我的荣誉!是我的心血!”
我指着地上的碎片
“她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抱着不放,你居然说我和她抢?”
幕博听完却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更生气了。
他声音抬高了几分,近乎呵斥:“不过是个奖杯而已,想要多少有多少!你害得小敏受了伤,我看不是她该向你道歉,而是你该向她道歉!”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追着白时晨和叶敏离开了。
我站在满地的碎片中,怔愣了好一会儿。
幕博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他居然让我一个受害者向害人者道歉。
真是好样的,幕博。
胸口的憋闷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低头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腿上也被玻璃划开了一道很长的伤口,血顺着流了下来,甚至比叶敏的伤严重得多。
我咬着牙,忍着痛,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这个视频作品奖杯还是三年前我就开始准备才得到的。其中很多资料素材都是我惊心为他们俩做的内容。
想得奖了给他们一个惊喜。
没想到我没来的急开口就这样了......
晚上,我收到了一条来自我妈的信息。她发来了十几张婚纱款式的照片,叫我选一选喜欢的款式。
我一张张地翻看着,还没有看完妈妈便打了过来,我手指有些发抖接通了电话!。
“妈。”我的声音很轻,疼痛的眼泪直挫咽喉。
“依依,怎么了?”
我妈的语气有些担忧,“你今天声音听起来不太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檫了檫眼睛,却没打算说出今天的事,只是强忍着换了个话题:“没有什么事。我这边的事情大概一周后可以处理完,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白时晨和幕博一起走了进来。
我还没来得及挂电话,他们就异口同声地问:“婚礼?什么婚礼?”
5
我瞬间挂断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淡淡开口:“我的闺蜜要结婚,怎么,你们要去参加?”
白时晨和幕博闻言,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
白时晨只是淡淡地说:“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公司忙。”
说完,他神色冷淡地拿着文件转身去了书房,看样子还在因为叶敏的事生气。
幕博站在原地,皱着眉头,脸上也满是责备:“今天小敏因为你都破了皮,你最好去跟她道个歉。否则,我没兴趣陪你参加什么婚礼。”
说完,他大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没有再说话。心里却自嘲地笑了笑。
他们对我的冷淡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等我回京都,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连朋友都不算,又何必再对他们实话实说?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准备做早餐,刚走到客厅,却愣住了。
客厅里摆满了十几个插满鲜花的花瓶,花香幽幽地散发在空气中。
我脸色瞬间发白,胸口发紧,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有哮喘,还对花粉严重过敏!
空气中弥漫的花粉牢牢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拼命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眼前一阵阵发黑,肺里却吸不进足够的空气。
“药……”
我摇摇晃晃地朝药箱的方向走去,双腿发软,脚步虚浮,手胡乱挥着,摸索着药箱的位置。
然而,刚到药箱前,我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柜子上的几个花瓶。
“啪——”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花瓶落地,摔得粉碎,水和花散了一地。
我甚至顾不上地上的狼藉,手忙脚乱地找哮喘药。
就在这时,白时晨和幕博听到动静,匆匆赶了过来。
他们一看到满地的碎片和散落的鲜花,脸上立刻布满了怒火。
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狼狈的我!
“你在干什么?”
白时晨语气冰冷,眼神透着责备。而我这时几乎喘不上气,颤抖着手刚拿到药,根本没有力气回答。
幕博却大步走过来,直接将我推到一旁。他蹲下身,神情紧张地捡起地上尚未被弄脏的鲜花。
“啊——”
我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失去平衡,膝盖重重撞在了柜子角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低头一看,已经擦破了一层皮,鲜红一片,甚至肿了起来。
我咬紧牙,顾不得膝盖的疼痛,颤抖着打开药瓶盖,找到喷雾头,颤巍巍地为自己喷药。
喷雾剂终于进入气管,干涩生疼的胸腔稍微松缓了一些。
我如同捡回了一条命,靠着墙角缓缓坐了下来,腿上的疼痛却一阵强过一阵。
抬眼看过去,白时晨和幕博全然不顾我,依旧在低头收拾地上的花和花瓶碎片,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被花粉过敏折磨得濒临窒息,甚至被推倒磕伤,而他们的注意力却始终在那些花上。
6
我双手掩着面,试图隔绝空气中残存的花粉,喘息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还没等我缓过劲,耳边就传来白时晨冰冷的声音。
“你就这么针对叶敏吗?她刚送这些花过来,你就非要摔碎?”
紧接着,幕博的声音也带着浓浓的怒意砸了过来。
“柳青依,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浑身依依颤抖,眼眶泛红,所有想说的话却最终只化作一句哽咽的低语。
“我变了?是我变了,还是你们变了。”
我的声音虚弱无力。
“我有哮喘,还对花粉过敏……你们不知道吗?”
空气顿时静了下来。
白时晨愣住了,幕博的表情也僵住了。他们对视了一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从前,我哮喘发作时,最紧张的就是他们。
无论多远,他们总会第一时间赶来,甚至翻墙逃课跑回来,红着眼守在我的床前,端茶倒水,像两只笨手笨脚的猫。可现在呢?这么重要的事,他们竟然完全忘了。
白时晨的脸色变得难看,青一块白一块